馮斯乾蓋了章的合同,細節條款將自己撇清得干干凈凈,徹底脫手了,而紀維鈞沉浸在打敗馮斯乾的喜悅里,忽略了太多潛藏的隱患,被拴在萬利這艘船上,成為了替罪羊。林宗易本就把黃堯當作墊腳石,黃堯天真認為他會遵守承諾撈出自己,對合作深信不疑,這次犧牲黃堯只拉了紀維鈞下水,馮斯乾安然無恙,林宗易更懶得費事去救他了,黃堯識破林宗易的面目,絕對會反咬他是幕后主謀,馮斯乾等于一箭雙雕,除了華京股票近期會動蕩一些,他幾乎沒什么損失。
他敢玩這一票,接林宗易的狠招,肯定想好了萬全之策,或許比我的提議更高明,但他感到我非常大膽,想試一試我的本事,他試出了,本事不小,他更不肯放掉我了。
他在享受一種放養到極限再征服的樂趣。
魏坤走后,我也轉身離開。
馮斯乾問,“吃藥了嗎。”
我步伐停住,背對他反問,“馮先生希望我吃還是不吃。”
門上近乎透明的半截玻璃倒映出他此時的樣子,不會有任何人想到,霽月光風的馮斯乾,也有血脈噴張的袒露和狂野侵占的本色。
他望著我背影良久,“現階段,吃更穩妥。”
我說,“我都沒落下。”
繼續往前走,馮斯乾端著咖啡從桌后站起,潑掉冷卻的咖啡,接滿一杯溫水,“以后你不用吃了。”
我橫在門栓的手一緊,馮斯乾沒有提及是做措施或是其他什么,他再未出聲。
紀維鈞前腳從分公司被帶走,又有兩名便衣后腳來到華京總部,通過前臺找到格子間的我,直截了當亮明來意,“黃威黃主任的太太,是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