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易碾滅煙頭,邁步和我擦肩而過,離開臥室。
我追出,“宗易!”
他止步,轉過身笑,“怎么了。”
我顫抖著,五臟六腑和毛孔都在抖,我沖到他面前,“你——”
他含笑凝視我。
我胸腔憋得發堵,像錘子狠狠撞擊,我用力要說什么,舌尖盤旋了一圈,終是又咽回,“我也會煮面,你嘗嘗嗎?”
林宗易凝視了我許久,“不嘗了。”
我眼眶有點紅,“趕著出去啊。”
他嗯了聲,“辦點急事。”
我喉嚨干澀,分明大口呼氣還堵得難受,“慢點開車。”
他臉上是極淺的笑意,“好。”他撫摸我眼角的淚痣,“我初次見你,便覺得它很美。”
我說,“我只覺得你眼力毒,三兩語的對話就能識破我撒謊了。”
他笑意轉濃,“走了。”他收回手,毫無留戀。
“林宗易。”我朝他背影喊,“我沒有希望你死,我僅僅希望你放過我。我有時太畏懼你了,我真的不敢想象和你過一輩子還會遭受什么。”
他已經走到玄關,再次駐足。
我抹了一把眼淚,“我是恨你,但從這一刻,我原諒你了。”
他背對我佇立了好半晌,挺拔寬闊的脊背不斷起伏,從輕微到劇烈,又徹底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林宗易說,“你恨著吧。”
他進入主臥,“我落下一件東西。”
片刻后林宗易又出來,自始至終沒再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