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柯和沈清棠齊齊傻眼。
沈嶼之和李素問在京城時,不過尋常是尋常夫妻,會吵會鬧。
可是自打來到北川后,他們夫妻倆連臉都沒紅過,更沒說過這么重的話。
字字不提窩囊,字字在罵窩囊。
重點是,李素問這番話說的過于流暢,顯然不是臨時起意。
沈嶼之不但沒躲,還跟著重重給自己兩耳光,“你說得對!我就是個窩囊廢!我保護不了自己的妻兒,我無能!”
沈嶼之背過身蹲在地上,重重吸了下鼻子,“可我能怎么辦呢?若事發之前我知道,就算拼了我這條命,我也不能讓清棠被帶走!
可……”
他知道真相時,已經到了北川。
是沈清棠自縊后才說出來的。
別說算賬,報仇都來不及。
押解的官差已經離開。
大哥咬死不承認。
沈清棠受不了這種場面,之前還想著轉移話題,眼下話題真轉移到對她利好的方面,她還得把火力拉回自己身上。
“爹,娘!過去的都過去了。咱今日不是說我跟季宴時的事?
要是你們不同意我倆和離,那我只能趁他神志不清跟他真成親了。”
砰!
又是重重拍桌子的聲響。
這回拍桌子的是李素問,“不行!沈清棠我和你父親一直教導你,咱們行事要無愧于心。你聰慧、好看、能干,沒有任何輸于其他姑娘的地方,不要做這種自降身價的事!”
沈嶼之也站了起來,先抓起李素問的手,對著她通紅的掌心吹了吹,才訓沈清棠:“你娘說的對!咱們才不做這種自降身價的事!還趁他神志不清成親?他神智清楚了,你嫁不嫁給他還兩說呢!”
沈清棠一點兒都不意外這個結果,攤手,“那你們說我該怎么辦?和離,你們不讓,說有損我聲譽。成親,你們不許,說季宴時配不上我。總得選一樣吧?”
沈家人齊齊沉默。
沈清柯搖頭,“你不是算準了我們拿你沒辦法?你既然沒想讓我們知道戶籍的事,肯定有后續想法。之前你怎么打算的?”
“去南方一趟,找幾樣農作物以及進水果的渠道。咱們既然叫沈記果蔬生鮮鋪子,總得一年四季有新鮮水果供應。
一部分水果咱們可以大棚種植,但是另外一部分得找南方的果農合作,運過來。
我跟季宴時辦已婚戶籍也是因為這個。
另外,向婆婆也找我說,季宴時得去南疆治病,我不去季宴時也不會去。所以得一起。
總之,等從南方回來,不管季宴時好不好,我們都會和離。
他要是治不好,我打算悄無聲息的和離。
這樣你們也不會知道。
他要是治好了,我也沒打算讓他知道。”
“胡鬧!”沈嶼之又想拍桌子。
沈清柯則問了一個一針見血的問題:“你憑什么覺得季宴時治好病以后就不記得現在的事了?到時候他若還記得你跟他已經是夫妻的事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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