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覺得臉頰更燙了。
正想說點什么打破凝固的空氣,就聽見車門外向春雨拆秦征的臺。
“你別聽他鬼扯。他那個懂陣法的手下是假的,在谷口布下的陣法自然也是假的。他不敢進去是怕萬一真有人闖進谷里,你會宰了他!”
沈清棠磨牙:“秦!征!”
本來她跟秦征和向春雨閑聊只是為了轉移心中的擔憂和焦慮。
這回倒好,焦慮拉滿。
她怎么把這事忘了?!
秦征那些仆人都是假的,那個懂陣法的能人異士又怎么能是真的?!
秦征嚇得連連揮鞭子催促馬兒快跑,嘴上解釋:“你別太擔心!雖說陣法是假的,但山上放哨的人是真的。
他們一定會攔著外人進谷!”
“是,他們是能攔著外人進谷,可只要留一個活口,你們就暴露了!我們還是一樣死!”
秦征:“……”
再次揮了下手中的鞭子,輕扯韁繩,“駕!”
沈清棠心急如焚。
聽王員外的意思,去搜谷還有縣令的手筆。
若真被衙役們找到谷中……
后果她實在不敢想。
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就又要開啟凄慘模式?
外頭的秦征沒安靜一會兒就對著向春雨挑撥離間,“我趕馬車也就罷了,向姐你怎么也坐在外頭?他們一家四口太沒禮數了!”
向春雨點頭,深以為然,“對!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向姐。”沈清棠像是被提醒了般,“你不說話我都差點忘記。說好的封喉毒藥呢?縣令夫人中了毒不但沒事,反而跟吃了興奮劑一樣來勁。
要不是跟著季十七他們學了點防身術,此刻躺在王之敬書房的可能就是我。
咱這關系,你送我假藥是不是不太合適?”
向春雨喊冤:“給你藥那會兒你說要對付的是王員外。我給你的藥是讓他當活太監硬不起來但是身體其他地方都如普通男人一樣會特別興奮,只會像一萬只螞蟻在他心里爬,活活難受死他。”
頓了頓,向春雨的語氣從理直氣壯變為心虛,“我也沒想到你會把藥用在女人身上。”
沈清棠短促的“呵!”了聲,“所以,就算中藥的是王員外,他也不會失去力氣?”
向春雨立馬挺起胸膛為自己辯解:“當然沒有跟你動手的力氣。”
“既然這樣……”沈清棠追問,“那你為何心虛地躲在車廂外面?”
外頭那倆不做虧心事的話,壓根不會因為害怕季宴時坐在外頭。
就算需要一個趕車人,另外一個呢?
向春雨剛挺直的腰背瞬間垮了下來,聲音更是低了大半,“誰心虛了?人老了多曬太陽有好處。”
“這會兒你不是姐了?不是說自己二八年華?說說吧?做什么虧心事了?”沈清棠斜靠在馬車壁上,馬車壁上吊著幾個裝冰塊的小桶,中間更是放了一個個冰鑒,涼意十足。
可她心里的焦灼卻半分不減。
只能跟向春雨和秦征斗嘴來打發像凝固一樣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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