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門抄斬的,就不用說了。
丟烏紗帽的則會感受到從云端跌入泥潭的落差。
從人人追捧到人人喊打。
以前那些恭維、攀附的人都會一哄而散。
王員外在北川一家獨大,底下攀附的人、上頭打點的人也不在少數。
他一倒下,只有仇者快。
李素問雖然有些舍得不沈清棠離開自己,但是見沈嶼之和沈清柯都說離開對沈清棠好,也只得咬牙同意,“你就當出去游山玩水,家里我們會看著。
若實在不行,果蔬生鮮鋪子和糖水鋪子都閉店,我們在谷中歇息一陣子。
等風頭過了你再回來,到時候說不定縣令就忘了這茬。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更何況眼下他在暗咱們在明,容易吃啞巴虧。”
沈清棠雖不想在這時候離開,也不想父母家人擔憂,況且家里人說的有道理,只得點頭應下。
不過,北川到南疆近兩千里地,也不能抬腳就走,總得做些準備。
首先得規劃路線。
這一點,季十七他們早就有所規劃。
沈清棠找季十七問時,他掏出一張標記好的輿圖給沈清棠看。
輿圖畫的很詳盡,上面用紅線標了兩條路。
一條陸路,一條水路。
走水路得從北川先繞到最近的沿海城市,然后坐船一路南下,在一座叫安和島的小城上岸,再翻山越嶺到南疆。
另外一條是陸路,從北川自駕馬車一路向南,直達目的地。
走陸路直線距離近些,但中途實在過不了馬的地方,還得徒步。
所以總得來看兩條路用時差不多,不考慮環境和氣候的影響,大概二十余天到。
若是碰上極端天氣,比如在海上行駛碰見大風,在陸上行駛碰見大雨,都不能繼續前行。
粗略估計,單路程就得一個月。
就古代這交通條件,可以想象這南下這一路比再流放一遍嶺南好受不了多少。
沈清棠頓時想反悔:“我能不能不去了?”
她寧愿留在北川跟縣令斗智斗勇。
可惜沈清棠沒有反悔的余地。
不用別人,只李素問淚眼婆娑的看著她,她就得舉白旗投降。
既然要去,就得準備一個月的衣食住行用。
沈清棠選擇走水路。
按照季十七畫的陸路路線圖,需要徒步的地方有點多,看著就累。
她得帶兩個孩子出行,怕他們風吹日曬受不了,還不如直接坐船。
季十七說船名義上是租的,實際上是季宴時的私人船,很大很穩。
他旨在強調船大且穩,沈清棠卻聽出了其他的意思,眼睛睜的又圓又亮,比平時大了一圈“季宴時的私人船只?那是不是可以按我的要求改裝一下?
我也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他。你們也想盡快治好他對不對?那咱們提升一下船的航行速度不為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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