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時間仿若靜止。
她腦子一片空白,除了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聽不見任何聲音。
看不見其他,眼里只剩下季宴時勾起的唇角。
總說美人如畫。
而此刻,美人如畫有了真實感。
總說高嶺之花,此時,沈清棠覺得陽光下的皚皚白雪更美。
一個甚少有表情的美男,突然笑了起來。
笑亂了她的心跳,笑紅了她的臉。
直到糖糖哭喊,沈清棠才回神。
她剛走神,松開了扶果果的手,果果一歪砸在糖糖身上,把糖糖撞歪,側倒在墊子上。
疼,大約是不疼,只是嚇了一跳。
沈清棠伸手去扶,季宴時已經快她一步,從窗口伸手進來撈進糖糖從窗口里抱走。
沈清棠:“……”
得虧糖糖還小,再大點這窗口也出不去。
她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頰,嘴里喃喃念叨:“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直到第五日,才到了海邊兒。
沈清棠遠遠就看見岸邊停著一艘大船。
岸邊船不少,只這一艘最吸引人。
跟她從秦征手里搶來的馬車有一脈相承的土豪感。
沈清棠問季十七:“那艘大船就是我們出海要乘的船?”
季十七很驚訝:“你怎么知道?”
沈清棠:“……”
“我不但知道這船是我們要乘的船,還知道這船跟那輛馬車出自同一人之手。或許不是造車造船之人,但一定是設計車和船的人。”
季十七更驚訝了:“你連這都知道?”
沈清棠笑而不語。
一般來說富貴人家分為兩種。
一種是世家權貴,幾代人的底蘊和教養,品味往往很高雅,日常所用皆為舒適、低調奢華之物,只一眼就能斷定是昂貴之物,但是讓人很難一眼猜出價格。
另外一種是暴發戶,猛然發家,品味跟不上身家,日常所有竭盡奢華,透著銅臭十足的土氣。
家里會金碧輝煌,衣食住行處處非金即銀,讓人一看就知道有錢!很有錢!只有錢!
而秦征的馬車和這艘停靠在岸邊的大船詭異地融合了這兩種風格。
既有品味又十分土豪。
很矛盾又和諧。
個人風格十分突出。
季十七又追問了沈清棠幾遍,沈清棠只回了一句“秘密”就往大船走去。
大船長過百米,寬約五十米。
大乾習慣用丈作為計量單位,用他們的話說此船長約五十丈,寬約二十丈。
沈清棠估摸著排水量得過萬噸。
以這個時代的造船技術來說,這應該就是造船術的頂峰了。
大船出行往往需要借助風力航行。
越大的船桅桿越高。
這艘船的桅桿比沈清棠在現代上學時學校里的旗桿還高。
如此大的一艘船,船工自然不能少。
沈清棠上船的路上,看見過幾個干活的船工。
一個個下盤扎實,身材壯碩,大都是練家子。
心里再次浮起疑惑:季宴時到底是什么人?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