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麻利換好衣服出門去。
倒不是為了甜品生意。
壓根沒有賒欠過她的銀兩,何來結賬一說?
他們不懂,可沈清棠知道小廝那話是溪姐兒有事要找她。
一回生二回熟,已經來過兩三次的沈清棠算是熟客。
小廝見沈清棠來直接放行,連帶路都省了讓她自己上樓。
沈清棠輕車熟路到了二樓休息廳,不意外又看見幾個姑娘歪七扭八的躺在軟榻上。
她也算明白為什么休息廳放的是軟榻而不是桌椅。
這的姑娘別的學沒學會沈清棠不知道,反正溪姐兒的懶散,她們學了個七八分。
一個個沒骨頭一樣。
上次口噴冰沙的小姑娘算是最勤快一個,見沈清棠進門,忙坐了起來,拍了拍她剛讓出來的空地,“棠姐姐,你坐我這里。”
“坐什么坐?”溪姐兒睜眼趕人,“你們都回自己房間睡去,我還有事要跟沈店主說。”
姑娘們不太情愿的挪了窩。
沈清棠選了溪姐兒對面的軟榻躺了下來。
溪姐兒笑了:“我相信你是發自內心的不嫌棄我們了。”
“嗯?”沈清棠莫名其妙。
“一般人從語上就開始嫌棄我們,離我們一丈遠就開始遮鼻掩嘴,活像挨著我們就能玷污她似的。
偶爾有人涵養好有禮貌,表面看不出嫌棄我們,但是我們碰過的東西人家是不會再用的。”溪姐兒眉眼一眨,把沈清棠從頭掃到腳。
沈清棠第一次來時,只在門口站了站。
溪姐兒以為沈清棠只是口蜜腹劍,并不像嘴上說的那般真誠。
后來沈清棠再來,開始坐軟榻,只是坐的很淑女,就屁股只一點點占著軟榻。
溪姐兒弄不清沈清棠是教養好,還是嫌棄她們。
雖說沈清棠最后也舒坦的靠在扶手上,誰知道她是不是聊嗨了忘了呢?
眼下沈清棠很自然的往軟榻上一靠,跟她差不多慵懶的姿勢,只是比她腳上多了雙鞋子。
溪姐兒才確定,以前沈清棠只是跟她不熟才保持禮貌和規矩。
既然熟絡了,沈清棠說話也直白的多,兩眼一翻,不客氣道:“我只信奉笑貧不笑娼。”
話說得不好聽,可是溪姐兒卻笑的越發開心,“就知道沈店主不是一般人,不怪乎我愿意賣你個好。”
“嗯?”沈清棠右側眉梢微挑,眼角張開,表達自己的疑惑。
“咦?”溪姐兒坐起來,同樣疑惑:“你真不知道我今日請你來做什么?”
沈清棠搖頭,“不知道。”
“那你為什么這兩日沒在寧城?”
“回鄉下去接一個朋友。”
溪姐兒:“……”
見溪姐兒的表情十分耐人尋味,沈清棠追問:“是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溪姐兒笑了,像是聽見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樣,笑的很夸張,好一會兒才強忍住笑,給沈清棠解惑:“林家出手了!”
沈清棠:“???”
“對付我?什么時候出手的?怎么出手的?”
她身為當事人怎么不知道?
溪姐兒又開始笑,笑到捂著肚子,笑到眼角都有了眼淚,才艱難開口:“林家大概看到你只賣芒果甜品……哈哈……他們就下令全城不許賣給你芒果子。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你這兩日消失是想辦法買芒果子或者不戰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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