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小的小孩子疼的時候,怎么會不哭不鬧呢?
以前沈清棠不知情,以為果果只是在南疆時誤中了普通的蠱,才治療起來很輕松。
果果雖醒來的時候不多,但是跟以前一樣,很少哭鬧。
難怪季宴時越來越瘦,臉色蒼白,唇無血色。
難怪那日她追去客棧跟他吵架,他明明想喝粥,手卻縮進袖子里。
是蠱毒作祟,讓他痛不欲生。
沈清棠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一手握拳抵在心口,另外一只手蓋在拳頭上,整個人躬身彎腰,臉朝地。
心口處傳來的巨大痛楚讓沈清棠站都站不住。
從攤牌那日起,沈清棠就開始鉆牛角尖。
覺得季宴時傷害了原主。她跟他之間得是仇人。
覺得清醒的季宴時不是她認識的季宴時。
覺得他會跟自己搶孩子。
覺得他像這時代的男人一樣,重子嗣輕女人。
卻沒想到,背后他為她為孩子做了這么多。
甚至為了果果寧愿讓出自己的命。
沈清棠不知道季宴時到底是誰,但是知道,門外那群人都為他活著。
知道眼前站著的族老也是因為季宴時許諾了他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才肯下山。
知道北川大山谷里那一萬將士在等著他的號令重新拿起手中的刀劍揮向敵人。
知道他每一個決定背后都牽扯著無數人的性命。
即使這樣,他還是選擇了保護孩子。
他做了這么多,唯獨瞞著她。
以季宴時的為人,當初若不是迫不得己又怎么會動一個流放官員的女兒?
先不說對不對,最起碼他會嫌棄!
他一首都不喜歡跟人有肢體接觸。
沈清棠蹲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
首到眼前的地面上一片濕痕,沈清棠才甕聲甕氣的開口:“你把我叫進房間里,不會只是為了讓我二選一吧?”
季宴時壓根不給她為難的機會,己經做了選擇。
族老沒必要再單獨通知她一遍。
除非……
蹲麻了腿站不起來的沈清棠,揚起頭看著族老,“是不是我能為他們做些什么?”
若非如此,沈清棠想不到還有什么原因能讓族老冒著惹怒季宴時的危險告訴她這些。
族老摸摸鼻尖,眼睛看上看下,唯獨不看沈清棠。
沈清棠雙手撐在膝蓋上,慢慢起身。
小腿先是麻木的沒有知覺,隨即酸疼到她呲牙咧嘴。
不過是麻腿,尚且讓人如此難受。
沈清棠想都不敢想,季宴時這段時間到底承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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