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點頭,“那就這么辦。”
回頭問房主:“你是要死,還是要退我一半房銀?”
吃到嘴里的肉,哪有人舍得吐出來,房主不說話。
秦征冷笑一聲,隨手一抬。
一道寒光閃過。
房主都還沒反應過來,一道冷芒貼著他的脖頸飛過。
哆的一聲,插在不遠處他方才要撞的柱子上。
房主感覺頸側一痛,伸手摸到一把黏膩,低頭一看是血。
再回頭,釘在柱子上的一枚茶杯碎片。
眾人齊刷刷看向秦征,才發現他喝水的茶杯不知道什么時候缺了一角。
徒手掰瓷杯,精準的擦過房主的脖頸,只是讓他破皮以示警告后釘在柱子上。
巡檢司內變得很安靜。
秦征看著房主道:“欺軟怕硬可不是男人該做的事!我們愿意五折買下你的宅院只是覺得薛家太過分,要爭一爭。你膽小如鼠不敢爭把宅院讓給姓薛的,卻想讓無辜之人背負你的損失?!
你逼急了都知道要騙人,你猜我們被逼急了會做出什么事?必要的話,我也可以護送你們回老家。”
回哪個老家就不一定了。
房主臉白了紅,紅了又白,最終抖著唇點頭,“我退。”
一行人離開巡檢司,又跟著房主去拿回了一半的購房銀。
站在像遭了賊的宅院門口,沈清柯長長嘆息一聲,坐在門檻上,頹喪的跟沈清棠道歉,“清棠,是二哥天真了!
早上我不該沒了解清楚云城的情況就教育你行要正。”
這世道你不坑別人,別人也會坑你。
危難面前,道德真的不值錢。
沈清棠搖頭,“不,我倒是覺得二哥你說的對。云城是季宴時的地盤,我是他的妻,幫他在云城撕開一道口子也是我的……義務。
做壞事容易,做好事難。
若是不我嫁他,我可以跟壞人一起渾水摸魚。
可我嫁的是他。夫妻一體,他的責任亦是我的。
改變云城并非易事,總得有人來做。
就算季宴時想要整頓云城官場,也得需要一個理由不是?”
像劉巡檢那樣,廢掉他,才能換上為民做事的好巡檢。
可一個巡檢對抗不了云城烏黑的官場。
一個巡檢不行,那十個呢?
沈清柯的沮喪在沈清棠擲地有聲的宣誓中漸漸消散,握緊拳頭站了起來,“你說的對!那個李巡檢說的也對!
站到足夠高的位置,有足夠大的權力,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走自己想要走的路。”
秦征“啪啪”的在一邊鼓掌,“兄妹倆一心為民,目標遠大。那請問未來的王妃和內閣大臣,眼下你們打算怎么辦?
是打算站在大門口等著薛家人來,來一個打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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