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時想直接動他們就是不給皇上面子。
尤其是知州,在整個云州相當于二把手。
除了是一州父母官,還對藩王有監視之責。
畢竟,歷朝歷代造反的藩王也不在少數。
當今皇上為了避免重蹈覆轍,不給藩王兵權和政權,只讓藩王們享受一州百姓的賦稅和紅利。
想動知州,很難很難。
可以說,沒有確鑿的、能吵架滅族的證據,季宴時作為藩王也拿知州沒有辦法。
他告狀,皇帝也只信三分,或者壓根不信,只懷疑他想排除異已。
當有一些事情不好通過正規途徑解決,就只能選最快捷最省事的辦法。
比如,讓知州死于意外。
沈清棠瞬間就明白了季宴時的意思,想說什么又沒說,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有些話季宴時沒直說,可她猜的到。
季宴時所謂能留知州一段時間,是指等到沈清柯參加科舉為止。
她相信,前腳沈清柯高中,后腳云州的知州就會死于非命。
只是云州的知州也是朝臣大臣會爭搶的的位置,怎么籌謀能讓沈清柯坐上這個位置也需要細細謀劃。
而季宴時不承諾沒有把握的事。
在塵埃落定之前,他不會說。
夫妻倆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進了城。
一直到寧王府門口,沈清棠才先行下了馬車,和周圍的百姓一樣跪在馬車前千恩萬謝。
按照大乾的規定,普通百姓在皇室中人經過時不能抬頭。
可大家都沒見過寧王,實在太過好奇,不少人忍不住悄悄抬頭。
卻只看見寧王裹在厚厚的披風中,在守衛的“攙扶”下進了王府大門。
于是再次坐實了寧王“病重”“不行”的傳。
要不是病重,哪個青年男人能在炎炎烈日下還裹著厚厚的披風?!
只有沈清棠知道,是她臨下車時的報復。
下車之前,她突然抱住季宴時。
季宴時正詫異沈清棠突然的投懷送抱,就見沈清棠主動送上香吻。
在他額間、鼻尖、臉頰兩側等位置快速親吻,不待季宴時從驚喜中回過身,就大聲喊著“謝謝寧王殿下愿意為民婦讓主,民婦先行告退。”
車外除了他的護衛還有諸多云城百姓,季宴時不好再留人,只能松手放沈清棠離開。
等沈清棠下了車,季宴時看著小桌上她“漏”下的小化妝鏡,以及化妝鏡里自已記臉的唇印,終于明白了沈清棠好端端的為什么會投懷送抱。
亦明白了,為什么下車前沈清棠特意補妝。
本以為只是她愛美,沒想到她是為了報之前被“調.戲”之仇。
季宴時試掏出帕子擦了幾下,誰知紅色不但擦不干凈,還抹的臉上四處都是。
擦過的口脂只剩很淺一層,倒是不難看,就是微微的紅。
他嫌女氣,干脆扯過披風連兜帽一起戴上才下車。
此刻,夫妻倆心有靈犀,想的都是通一件事。
等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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