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頭的張府尹來說度日如年。
眼見張府尹臉色成了不正常的紅,季宴時才讓人把他叫了進來。
張府尹看見季一時使勁揉了揉眼睛,確定不是幻覺后,差點激動的哭出來。
他一年到頭跟季一也打幾次交道,還是頭一次覺得季一長得這么順眼。
甩了甩昏昏沉沉的頭跟著季一往書房里走。
書房內,季宴時在桌前辦公,沈清棠坐在靠墻一側的椅子上,等著。
張府尹看見沈清棠愣了片刻,在季一的催促下才上前給寧王行禮。
心里想的卻是沈清棠為什么會在這里?
沈清棠什么時侯來的?
他等了許久可沒看見沈清棠進來。
不是說寧王在休息?為什么沈清棠可以在這里?
不太好使的腦子只剩一堆問號。
直到季一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張府尹,王爺問你話呢!你來找王爺有何事?”
張府尹忙收斂心神,恭恭敬敬回話:“啟稟王爺,下官聽說王爺從京城回來特來拜見。之前下官公務纏身,得空來時王爺您已經回府,今日特來拜見。”
季宴時沒為難張府尹,點點頭,“你來的正好。”
他從書桌上抽了幾份公文扔給張府尹,“看看你治下的官員。”
公文中間是折疊的軟紙,前后封面卻是有份量的硬紙。
砸在身上有些痛。
張府尹不敢呼痛,忙彎腰把掉落在地上的公文撿起來翻看。
這些是被叫來寧王府的那些官員們的口供和畫押。
每一個人都是罪名累累,判死刑都不為過。
其中不少官員也供出了他。
張府尹臉色發白,不由自主的開始發抖,額頭觸地,喊冤:“王爺請明察,下官絕對沒有讓他們口中之事,都是他們胡亂攀咬。”
可他心里清楚,公文上寫的都是實情。
不管是其他官員的還是他的。
張府尹心沉了下去,今日這王府進的不易,出去更不易。
有可能,直接出不去了。
然而出乎張府尹意料的是季宴時并沒為難他,甚至都沒提他的事,只是問他:“關于這些官員貪污受賄、勾結馬匪欺壓百姓的事,張大人怎么看?”
張府尹能怎么看?
幾乎本能的開口:“下官失察,請王爺恕罪!”
季一再次提醒張府尹,“王爺問的是關于這些官員貪污受賄、欺壓百姓的實證,張府尹您覺得該如何是好?”
他著重在“實證”二字上咬了咬。
張府尹在眾目睽睽之下哪有時間深想?
只能道:“他們所犯之罪,按律當斬!”
季宴時點頭,“既如此,本王相信張大人定能秉公執法。不過,本王不日還要去邊關,這事需要張大人盡快給本王一個結果。
否則本王無法向苦主……”季宴時下巴微抬示意沈清棠的位置,“交代。”
張府尹此刻顧不上那么多,只要季宴時不找自已麻煩就行,連連點頭應下,“下官立刻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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