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東家。”一個笑瞇瞇的書生湊到薛林馬前,“你知道自首什么意思嗎?”
薛林皺眉,“你是誰?”
書生置若罔聞,自顧自繼續道:“我師父說,自首就是犯了律法的人自已到衙門去認罪。薛東家,我猜你想去自首,你覺的呢?”
薛林瞇起眼打量書生。
書生任他打量,笑瞇瞇的搖著折扇。
這樣的人有兩種。
一種是傻子,不懂的他的殺氣。
第二種是高手,不懼他的殺氣。
顯然書生是第二種。
薛林收回目光望向城墻,“我弟弟是無辜的。我跟你去自首,你放了我弟弟。”
書生笑瞇瞇道:“這話你應該去跟被你害過的苦主說。”
薛林瞇起眼看著書生質問:“你是誰?”
說話時左手握著韁繩悄悄勒緊,右手不動聲色的移向自已的靴子外側。
靴子里藏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
書生依舊還是笑瞇瞇的,“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薛東家要怎么選。哦……”
書生合攏折扇,攥著扇柄,扇頭隔空點了點薛林,“薛東家,我再多一句嘴。我要是你就不會亂動。
吊著你弟弟那根麻繩說結實也結實,說不結實也不結實。
你應該聽過一句話,“麻繩專挑細處斷”。你弟弟身上的繩子,最細的部分大概就是垂直的那部分。
萬一要是你過于緊張,‘不小心’勒緊馬韁繩或者不小心掏出保命的匕首朝我揮來的話,麻繩可能就斷了。
我倒是無所謂,你確定你弟弟愿意試?”
麻繩專挑細處斷,是這么用的?
呸!
薛林聽書生精準的點破自已的心思便知道今日逃不出去了。
這書生敢獨自一人找上自已,就有絕對的把握讓自已逃不了。
薛林也不是只憑武力在云城讓大讓強的。
打群架是最低等的競爭,高級競爭都是動腦子的。
良久,薛林開口:“你是沈清棠的人?”
語氣篤定。
書生笑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沒想到我薛林在云城縱橫這么多年,最后竟然會栽在一個婦人手里。”薛林自嘲的笑了笑,松開了握著韁繩和匕首的手。
書生微微朝薛林彎腰致謝,“謝謝薛東家的配合。”
薛林聽得心塞,不想搭理書生。
是他想配合嗎?
是他沒的選。
他能選的是現在死還是等會兒死。
這邊季九帶著薛林去投案自首,那邊沈清棠帶著人接管沈宅和薛宅。
薛林這人不怎么樣,老宅卻實打實的不錯。
地段也不錯。
沈清柯聽見他買的宅子終于能回來,立刻丟下書本跑來看。
沈清棠干脆帶著人過來接手,把沈宅的牌子從之前的宅院上摘下來移過來。
沈清柯站在門口親自指揮仆從們掛牌匾。
“左邊一點兒,過了,再往右一點兒。”
“再往上一點兒,再來一點點兒……停,就是這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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