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清冬一個被遺棄的孤苦姑娘在這亂世又能去哪兒?
沈炎想了想,就把沈清冬帶回了沈家村。
畢竟,如今沈家村里都是他們沈家的人。
李素問和沈嶼之二話不說就答應讓沈清冬留在村里。
今年春天分地還給沈清冬分了一小塊地。
沈清棠點點頭,沒著急說話。
聽起來挺好的。
可若只這么好,沈清紫又為何一大早帶人來找她?
怕她不高興?
沈清紫壓根也不給沈清棠開口的機會,接著道:“我跟冬兒都是被沈家遺棄的女孩,多少有些通病相憐,走的比旁人近些。
本以為她跟我一樣,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誰知,二伯和二伯娘不知道怎么得到了沈清冬的消息,跟那附骨之蛆似的,又黏上冬兒了。”
沈清丹小聲開口,“是我自已寫信跟他們說的。”
沈清棠和沈清紫齊齊看向沈清冬。
沈清冬像個讓錯事的孩子,低垂著頭,不安的絞著衣擺,眼圈發紅。
沈清紫抬手在她頭上看似用力實則輕點了兩下,恨鐵不成鋼道:“你怎么想的?他們賣了你,你還給他們寫信?!”
沈清冬帶著哭音道:“他們到底是生養我的父母。我想知道他們在京城過得好不好,也想著報個平安讓他們別擔心。”
沈清棠微不可見的嘆息一聲,開口:“后來呢?”
沈清冬欲又止。
沈清紫冷笑一聲,“后來?后來就是二伯和二伯娘不要臉的追著冬兒要錢!要贍養費!冬兒這傻姑娘好不容易靠著幫工賺了一點兒銀子轉手就寄給了二伯和二伯娘那倆吸血鬼。”
說著扭頭看著沈清冬訓:“你知道什么是吸血鬼吧?就是像蚊子,不,像水蛭一樣,趴在人身上吸血的玩意。
那玩意不吸干.你的血能撒手嗎?”
旁邊的春杏聽不下去,插嘴道:“那不給他們不就行了?”
“是。冬兒也是這么想的。想著就當沒收到他們的信。
可是二伯兩口子在京城待不下去了,要回來找冬兒!”
沈清棠自以為對二伯二伯娘的為人已經算了解,聽著他們的所作所為,擰眉,“二伯二伯娘怎么變成這樣了?”
以前他們只是混,可也不曾如此傷天害理。
二伯在北川那會兒,只賣妾室還沒賣過兒女。
就算跟她不對付,也只是用些見不得人的小伎倆,傷害性不會太大,只是很氣人。
對沈清冬……怎么比對她還狠?
“還能為什么?”沈清紫嗤笑,“押錯寶了唄!他們以為跟著大伯回京城就能像以前一樣住大宅子,吃香喝辣,仆從前呼后擁。
結果等到沈清丹灰溜溜的當了和親公主。
大伯好歹算是官復原職,雖然一直沒有安排差事,但是一直給他發俸祿。不多,也夠大伯和大伯娘帶著祖母和沈清玨在京城租個能落腳的小院討生活。
只是京城什么東西都貴,大伯那點兒俸祿只夠讓他們一家糊口卻沒辦法再顧二伯一家。
大伯和大伯母借口已經分家把二伯一家拒之門外。”
“別看二伯和二伯娘在北川能拉下臉去給人家打工,在京城卻不好意思。
他們也試圖去找之前的親戚和伙計,看看能不能把之前商鋪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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