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鼎:“……”
我憑什么謝你?
像是猜到裴鼎的心思,沈清棠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裴鼎,“畢竟我此舉要是順利,裴縣令的政績會很好看。”
裴鼎:“……”
這女人,還是這么討厭。
***
當晚,沈清棠從睡夢中驚醒。
她似乎聽見了爆炸聲。
春杏聽見動靜,掌燈,“夫人,你沒事吧?”
沈清棠掀開床帳,問春杏,“你有沒有聽見什么動靜?就‘轟!’一聲那種。”
春杏點頭,“聽見了。很大的聲音,像是平地起驚雷。夫人,那聲音應當離我們很遠,你別怕!我會保護你。”
沈清棠搖搖頭,下床,推開門走到院子里,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是安城所在。
是季宴時在攻城嗎?
她的心提了起來,再無睡意。
希望季宴時能平安歸來。
希望沒有無辜者喪命。
春杏忙拿了個驅蚊蟲的藥包追出來,給沈清棠系在腰上。
藥包是向春雨配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沒有蚊蟲能近沈清棠一米范圍內。
她們主仆沒住在軍營,而是住在城里最好的客棧。
客棧里大半都是大乾人。
沈清棠像是出了國,又像是沒出。
盤城地廣人稀,客棧蓋的大,只要肯出銀子,就能住獨院。
春杏正想勸沈清棠回屋,倏的站直身子,目光鋒利的望向盤城城墻的方向。
是有西蒙駐軍的城墻。
沈清棠注意到春杏的警惕,猜測道:“怎么?西蒙人開始攻城了?”
春杏點點頭又搖搖頭,“很有可能。聽不真切,只知道動靜不小。”
沈清棠不習武,沒他們耳力好,但是,不難猜到會發生什么。
安城的動靜都能傳到這里,驚醒她一個普通人,更能驚動二十萬西蒙駐軍。
秦征要做的除了死守盤城之外,還要拖住西蒙駐軍,不給他們去回援安城的機會。
沈清棠靜靜地站在院子里望著天上的月亮,聽著不太清晰的吶喊聲,思考著還能做點什么。
春杏知道沈清棠擔憂王爺,也不好再勸她。
只是進屋,把冰盆端出來放在沈清棠腳邊,又重新拿了些硝石倒了水放進水盆擺在臥房中。
沈清棠沒站很久,很快在院子里的涼亭中坐下。
讓春杏拿來紙筆,開始寫寫畫畫。
寫一會兒,起來站一會兒。
就這樣一直到天蒙蒙亮。
沈清棠把紙筆收起來,吩咐春杏,“收拾東西,咱們走!”
“嗯?”春杏茫然的看著沈清棠,“走?去哪兒?不是說今日去看水泥行不行?”
沈清棠從自己寫完的紙中抽出一份,“這是水泥配方,一會兒你抽空送到軍營給秦征。咱們回北川帶上火焰去安城。”
“啊?去安城?”春杏皺眉,“夫人……”
沈清棠擺擺手,“聽我的,放心,我不會拿自己安危開玩笑。還有,咱們的行蹤要保密。”
春杏猶豫了下還是點頭。
她如今是夫人的人,得聽夫人的話。
***
秦征一直到太陽出來,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