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丹的肚子這么大,若是胎動,以她的位置能很清楚的看見肚皮動。
方才,完全沒有。
沈清丹的反應也不是感受到胎動的母親應有的反應,倒像是被她碰到了傷處。
看來沈清丹在北蠻的處境比她預計的還要糟糕。
既然是給沈清丹的接風宴,不管真假,都要以沈清丹為主。
就算是季宴時也朝沈清丹舉杯問好:“永親公主在北蠻過的可好?”
沈清丹之前就喜歡季宴時這張臉,雖不知道為什么,但此刻的季宴時還是寧王。
聽見寧王這樣溫柔的問她,沈清丹感動的想大喊一句:“我不好!你快帶我走吧!”
然而蒙德王子就在她右手邊,像是一只虎視眈眈的豹子盯著她。
沈清丹到底沒敢放肆,盡量裝作平和的含笑開口:“挺好的,多謝寧王殿下關懷。”
說到最后一個字,語調已經有些發顫。
蒙德王子聽出來了,又掃了沈清丹一眼,以示警告。
沈清棠也聽出來了,眉梢微挑,有些感慨: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沈清丹過成這慘樣,還敢發花癡?
她是不是忘了上次季宴時怎么收拾她的?
就算忘了,是當旁邊的蒙德王子不存在嗎?
沈清棠好奇季宴時會什么反應,抬頭看去,見季宴時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已,明顯在不高興。
嗯?
不高興?
他不高興什么?
季宴時見沈清棠看過來,端起酒杯抵在唇邊遮住蒙德王子的視線朝沈清棠無聲張口:回來。
沈清棠:“……”
原來是不高興她過來坐。
沈清棠微不可見的搖搖頭。
她不能回去。
沈清丹這人一向沒腦子,不能讓她亂說話。
來的路上,沈清棠跟季宴時商量過,要不要換個裝變個臉或者戴個面具什么的偽裝一下。
季宴時覺得沒意義。
沈清棠和季宴時在北川成親,大半個北川的人都知道。
沈家在北川這么出名,之前季宴時跟著沈家到北川做買賣從未遮擋過面容。
他長得本就出眾,又一身特別顯眼的緋衣,該記住他們的人都記住了。
現在再來遮臉太晚。而且遮臉容易,編謊難。
要怎么解釋沈清棠拋棄傻夫嫁寧王?
是要說寧王強取豪奪還是說沈清棠水性楊花拋夫棄子?
總要有一個人得壞名聲。
縱使眼下能瞞過去,將來總得回京,沈岐之、沈峴之都是見過季宴時的。
京城總共那么大,萬一哪一個環節沒計算好,被有心人察覺就是致命弱點。
依著季宴時的意思,這種四處是漏洞的謊沒必要撒,不如變為一樁美談。
他以前癡傻人盡皆知,從王府里跑出來也止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