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還等什么呢？”

“您快簽字吧。這合同簽了，我劉冰，可就是陳先生親口許諾的，代理總經理了。”

他這是在逼宮。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提醒江輕雪和陳江，兌現承諾。

“以后，這家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可就得由我，劉冰，說了算了。”

他張狂到了極點。

江輕雪的筆尖，懸在合同上，她抬頭，看了陳江一眼。

陳江終于放下了手機。

他笑了。

“劉總，辛苦了。”

“應該的。應該的。都是為公司。”劉冰笑得更開心了。

“為了這份合同。”陳江慢慢地說，“你和江夢然，應該通了不少次電話吧。”

劉冰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這……這是當然。談判嘛，總要溝通……”

“是嗎。”

陳江點點頭。

“趙誠。”

一直站在江輕雪身后的趙誠。拿出一個小小的錄音筆，按下了播放鍵。然后，他連接了會議室的擴音喇叭。

瞬間。

整個會議室，都響起了江夢然那冰冷又惡毒的聲音。

“……你個蠢貨。三個點怎么夠。你把價格給我往上翻五倍。”

“合同里，必須加上第十一條款，把所有的物流，全部外包給你自己開的那家皮包公司。”

“你怕什么。那家公司，在我名下，誰敢查。”

然后，是劉冰那諂媚的聲音。

“還是江總高明。高明啊。可是……陳江和那個小丫頭要是看出來了，怎么辦？”

江夢然的聲音：“他們兩個，看得懂個屁的合同。”

“你只管讓他們簽字。等錢一到手，我立刻就讓你當上那個狗屁總經理。”

“到時候，你再把陳年和王坤那兩個老東西，給我踢出去。這家公司，還是我們的。”

錄音停了。

會議室里，死一般的安靜。

劉冰臉上的血色，一瞬間，全沒了。

他僵在那里，臉上的笑容，還凝固著，配上他那瞪大的，充滿恐懼的雙眼，顯得無比詭異。

冷汗，從他的額頭，像瀑布一樣，流了下來。

“不……”

“不……這不是……這不是真的……”

他結結巴巴的，想要辯解。

陳江站了起來。

“趙誠。”

趙誠冷漠的，拿出一張紙，開始念。

“劉冰。副總經理。涉嫌職務侵占，惡意利益輸送，勾結外人，竊取公司核心商業機密。”

“其名下關聯的皮包公司，近三年來，非法套取公司資產，共計。”

“五千八百二十萬。”

陳江看著他。

“報警吧。”

“不。”

劉冰發出了不似人聲的尖叫。

他腿一軟，整個人，從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他徹底崩潰了。

他連滾帶爬的，朝著陳江爬了過去，抱著他的褲腿。

“陳先生。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饒命啊。陳先生。是江夢然。是那個賤人逼我的。都是她逼我的。”

“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我給您當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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