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不由自主地隨著馬兒的步伐輕輕前傾,幾次觸碰到巴太的后背。
“你要是累了,就挨著我的背吧。”巴太說著,聲音比剛才縱馬時低沉柔和了許多,仿佛怕驚擾了這片刻的寧靜。
“哦——”文秀一聲輕柔的應著,先是將前額抵在了巴太的后背上。
此時,豪爽的巴太笑著:“沒事的,靠過來吧,你正好打個盹,一睜開眼睛,就到學校了。”
這話卸去了文秀僅剩的一點局促,她真的就順著身子靠了上去。
當貼著巴太堅實的后背的時候,剛剛那一點馬背上僅剩的顛簸感蕩然無存了,只剩下一種令人安心的、微微搖晃的節奏。
隔著一層夾克布料,文秀能感受到,少年的脊背挺拔而堅實,清奇的骨骼下是勻稱的肌肉輪廓,一種安全感將剛剛的顛簸感一掃而空。
小的時候,靠著父親的后背,就是這樣的;堅實、可靠、甚至帶著一種溫熱和汗水的味道。
然而巴太在她靠上來的瞬間,身體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兩人身體接觸的剎那,就如一股弱弱的電流流動。
本來,文秀動作很輕,呼吸也很輕,她靠上來的時候,就好像一層輕輕的薄紗,輕輕地落在他的后背之上。
然而,慢慢的,他感覺到了一種異樣。
兩人距離如此之近,以至于他能聽見她的心跳。
咚——咚——咚——怦然的心跳細微且清晰。
就隔著這兩層薄薄的衣裳,巴太甚至沒有回頭,就能感覺到了文秀的狀態——起初她還是害怕的,帶著未散盡的驚慌,她心頭的那只小鹿也同樣帶著余震,震動著他的肋骨。
但是后面逐漸的,隨著馬兒平穩的步伐,她的心跳聲慢慢緩和下來。
巴太嘴角不自覺地挽起一抹笑意。
“馬背后面的人不再害怕了,真好。”
漸漸的,他自己也感覺到哪里不對勁。
他那顆心也開始不由自主地跟著跳動。
“怎么回事?”那是一種情緒的傳染嗎?
這個草原長大的小伙子第一次在馬背上有過如此快的心跳,僅僅是因為此刻的細微溫熱的接觸罷了。
他絲毫沒有意識到那是一種悸動。
此時,威風輕撫,文秀發間那一股梔子花香的味道傳來,混著她身上淡淡的汗水味道,讓巴太的心頭一顫。
一種陌生的、滾燙的情緒悄無聲息地在他胸腔里蔓延開來,逐漸地拉著韁繩的手有點出汗,他的后背甚至挺得直直的,生怕一點點動靜就會驚走背后的人。
甚至有那么一剎那,看著前面的路,他只希望路可以長一點,時間可以慢一點,馬兒可以走得平穩點。
終于到了大學門口了。
文秀懸著的一顆心終于安穩下來了,疲憊和心驚仿佛在剎那之間煙消云散。
巴太控著馬,放緩速度,棗紅馬邁著穩健的步伐,嗒嗒地踏過大學門口平整的水泥路面。
學校眾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畢竟這匹棗紅馬太過于亮眼了,尤其是在川流的學生、自行車中。
“停哪里?”巴太來到陌生的環境有點局促。
“那兒。”大學校園自然是不允許人騎馬進去了。于是,文秀指了指保安亭旁邊的一個角落。
巴太在一處相對僻靜、不影響交通的路邊勒停了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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