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馨香與曖昧的氣息。
寧流低頭,望著懷中沉睡的獨孤雁。
她臉頰的酡紅尚未完全褪去,長長的睫毛上甚至還掛著未干的淚珠,呼吸勻凈,帶著幾分疲憊后的安然。
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自己也未曾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般田地。
原以為只是簡單的針灸治療,卻因一針之差,釀成了此刻的局面。
他回想起先前失控的旖旎,獨孤雁從最初的迷亂到后來的瘋狂迎合,此刻怕是徹底耗盡了心神,才會這般沉沉睡去。
寧流輕輕撥開她額前汗濕的碎發。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
他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
負起責來便是。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散落在邊上的衣裙,動作輕柔地想為獨孤雁穿上。
就在他替她整理衣衫,準備系上腰帶的剎那,他的動作猛地一頓。
不對勁。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獨孤雁體內那股盤踞已久,陰寒霸道的碧鱗蛇毒,竟然逸散了大半。
原本那股若有若無,縈繞在她肌膚表層的淡淡毒氣,此刻幾乎消散殆盡。
怎么會這樣?
寧流眉頭微蹙,仔細凝神感受。
他的魂力探入獨孤雁體內,細細探查。
片刻之后,他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冰火兩儀眼。
自己曾在冰火兩儀眼淬煉過身體,更服食了八角玄冰草、烈火杏嬌疏這兩大仙品。
他的身體,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相當于一個微型的、可以活動的冰火兩儀眼。
碧鱗蛇毒雖然霸道,卻也屬于陰寒之毒。
先前那番陰陽交融,無意間竟起到了類似冰火煉體的效果,將她體內的蛇毒中和化解了大半。
寧流一時間哭笑不得。
這算什么?歪打正著?
還是說,這便是冥冥之中的定數?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
“主上,可以進來嗎?”
是獨孤博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
寧流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略顯凌亂的衣袍,又替獨孤雁掖了掖衣角,這才沉聲道:“進來吧。”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獨孤博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手中托著一個玉盒。
“主上,適合我孫女的千年魂骨,老夫已經取來了!”
他獻寶似的將玉盒打開,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塊紫色的右腿骨,表面隱隱有黑色流光閃動,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這是一塊六千三百年修為的幽影蝮蛇右腿骨,乃是我找過李安主管后,他從一位老主顧那里加急采購來的。”
“雁雁的武魂是碧鱗蛇皇,這塊魂骨屬性也算契合。”
寧流點了點頭。
“這塊魂骨確實不錯,先放著吧。”
寧流道:“等獨孤雁醒過來再說。”
獨孤博聞,看了看依舊熟睡的孫女,按捺住了心中的急切。
“也好。”
時間又過了一會兒,床榻上的獨孤雁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發出了一聲細微的嚶嚀,緩緩睜開了雙眼。
她眼神先是迷茫,隨即慢慢聚焦。
她看到了陌生的床頂,感受到了身體的異樣酸軟。
零碎而曖昧的片段,如同潮水般涌入腦海。
寧流蒙眼的動作……
自己褪去衣衫的羞澀……
那突如其來的一針……
以及之后那讓她面紅耳赤,難以啟齒的瘋狂……
“啊!”
獨孤雁猛地坐起身,玉手下意識地抓緊了自己的衣服,遮住自己的身體。
她看到房間內站著的寧流,還有自己的爺爺獨孤博,羞憤、怒火、委屈,種種情緒瞬間涌上心頭。
她杏目圓睜,死死地瞪著寧流。
“寧流!”
“-->>我還當你是正人君子,沒想到你竟是這等趁人之危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