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程昊帶著蘇婉，小心翼翼地來到一樓。

程昊按照先前的方法，再度釋放血霧，制造動靜，將劉瘸子引走。

然后施展雷霆之力，抱著蘇婉，化作一道流光，迅速離開。

等到了安全地方，程昊才將蘇婉松開。

再一路護送她回到宿舍門口，對著蘇婉叮囑道：

“你回房間后，晚上就不要出門了。”

“明天，盡量待在人多的地方，備課、上課、參加集體活動。這樣即便鄭明想找你麻煩，也得顧及場合。不管怎么說，你的身份是一名老師。即便他是副校長，也不能隨隨便便說開除就開除。”

“只要撐過這剩下的30小時，找到詛咒源頭，就大功告成了！”

“好！”

蘇婉點了點頭，同樣叮囑道：

“你也要小心！”

“嗯！”

程昊答應一聲后，轉身下樓，回到維修工宿舍。

推開吱呀作響的房門，昏暗的燈光下，老王正就著一碟花生米，小口抿著劣質白酒。

看到程昊回來，他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帶著點酒氣，招呼道：

“喲，小程回來啦？李校長那邊……搞定了？沒挨罵吧？”

程昊走到自己的床邊坐下，才嘆口氣道：

“別提了，下水道是通了，但李校長那狀態……唉，怪嚇人的。渾身濕漉漉的，跟水鬼似的。一提到她女兒的事，她就魔怔了一樣。”

“嘿！我就猜到了！”

老王咂咂嘴，又抿了一口酒，壓低了聲音：

“你是新來的不知道，李校長自打她閨女小雨沒了之后，整個人就徹底瘋了！平時看著還好，一犯病那叫一個嚇人！你是沒趕上那回……”

他湊近了些，酒氣更濃：

“就前天，也是晚上，好像是高二那個教歷史的孫老師，不知怎么在荷花池邊碰上她了。大概也是提了句小雨吧，好家伙！李校長當場就炸了！跟瘋狗似的撲上去，把孫老師胳膊咬出血！孫老師嚇得直接請假，不敢再來了！”

老王搖著頭，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程昊眼神微動：“這么嚴重？那學校不管？”

“管？怎么管？”

老王嗤笑一聲，帶著點嘲諷：

“人家是副校長，傳出去，丟臉的是學校！學校賠了孫老師一筆錢，壓下去了唄。不過自那以后，晚上基本沒人敢靠近荷花池了，都繞著走。你今晚沒遇到李副校長發瘋，算你小子運氣好！”

“原來如此。”

程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李瑛的瘋狂和攻擊性，在學校里并非秘密，甚至成了某種禁忌。

又隨便聊了幾句，老王打著酒嗝，爬上他那張嘎吱作響的床鋪，很快鼾聲如雷。

程昊躺在自己的硬板床上，卻沒有絲毫睡意：

李副校長和她失蹤的女兒、荷花池、實驗樓、兩張少女素描畫像、鄭明、劉瘸子……

幾條線索，在腦海中翻騰碰撞，卻始終找不到將它們綁在一起的主線。

就在他思緒紛亂之際，突然！

一陣“嗚嗚嗚”的哭泣聲，毫無征兆的，從外面走廊傳來！

那哭聲斷斷續續，時遠時近。

程昊猛地起身，“全知探索”的能力，瞬間張開！

無形的感知力，如同水波般，迅速蔓延向哭聲傳來的位置！

很快，他就感應到：

一名穿著藍白校服、身形纖細的少女，正蜷縮在教職工宿舍一樓的樓梯角落里，低聲哭泣著。

只不過，她并沒有實體，而是一團類似幽靈一般的能量體。

“是李副校長女兒，還是素描畫上的女孩？”

心中疑惑的同時，程昊不再猶豫，當即翻身下床。

輕輕推開宿舍門，閃身而出。

化作一道流光，來到那靈體面前。

“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