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然不會做出那種半夜爬墻,私相授受之事。更何況二弟心儀楚小姐已久,兄弟妻不可欺,宴清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這話說得,池宴清通體舒爽,就連侯夫人都情不自禁地想給喝聲彩,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也太敢說了。
沈夫人面色微赤,勉強擠出一抹笑:“我就是覺得,事已至此,大錯已經鑄成,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倒是不如有些擔當。是我考慮不周了。”
“沈夫人您不是考慮不周,而是辭不周。責任是宴清的,那叫擔當,否則那叫窩囊。您說是不?”
靜初三兩語,便激得沈夫人失態。
“是我多嘴了,我不過只是個如夫人而已,雖說也有頭有臉有地位,但終究不是正兒八經的夫人,不該插的。”
然后一臉哀怨地望了清貴侯一眼。
清貴侯面色微沉:“此事水落石出之前,的確之尚早。”
然后立即改變話題,將手中詩集遞給池宴清:“這是你二弟詩社幾位同窗好友創作的手抄詩集,想要做個民間刻本印刷出書,你覺得如何?”
原來,適才清貴侯讓府上撥銀便是為此。
靜初可從未聽過池宴清吟詩作對,他能評判出什么來?
池宴清將詩集接在手里,詢問池宴行:“二弟什么時候創辦的詩社?為兄竟全然不知。”
池宴行文縐縐道:“都是幾位同窗抬舉,在前街一家茶館竹舍之內,尋了幽靜之所,作為大家吟詩作對,相互切磋之地,名為雅風。我這幾天忙著籌備,暈頭轉向,忘了與大哥說。”
“難怪這幾日老是早出晚歸的,不見你身影。”
“是,詩社里面瑣事太多,又浸淫于大家的淵博文采,樂不思蜀,所以每天從早到晚都待在詩社里,壓根無暇他顧。”
池宴清眸光微閃,淡淡地“喔”了一聲,低頭瞄一眼手里詩集,大致翻看。遞還給池宴行:“為兄是個粗人,不敢點評圣人詞作。”
沈夫人掩飾著唇畔譏誚,又插嘴道:“的確,這里面可有不少咱長安赫赫有名的文人雅士的詞作,可謂字字珠璣,宴行都望塵莫及。
若能流傳后世,宴行作為組織者,可謂功在千秋。”
池宴清笑笑:“自己手抄了相互傳閱也就罷了,若是拿去刻本印刷,只怕是貽笑大方。”
池宴行一愣:“什么意思?”
“這里有些詩作乃是拆解堆砌的古人心血,胡亂拼湊,不知所云,有抄襲之嫌。
二弟飽讀詩書,學識淵博,竟然沒看出出處來嗎?用不用為兄幫你指點糾正?”
池宴行面色一紅,支支吾吾道:“大哥教訓得極是。我也覺得不妥,不過其他好友都說偶爾借鑒,無傷大雅,所以不曾較真。”
話不投機半句多,一家人不歡而散。
靜初笑著調侃:“沒看出來,你還是文武雙全呢。看來我是有眼不識金鑲玉。”
池宴清“嘿嘿”一笑:“其實,適才我是詐他的。我最是怕這些裹腳布一樣又酸又臭又長的迂腐詩詞,不過走馬觀花掃了一眼。
但我知道池宴行一向虛偽自大,肯定不會承認不及我,更不會虛心向我請教。不過……”
池宴清頓了頓:“你不覺得,池宴行適才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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