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了片刻,謝淵的聲音再度響起:“剛才顧棠梨說要和你單獨談談,她跟你說了什么?”
沈藥眉眼彎彎,故意拖長了語調,“也沒什么,不過是說你在城北榆林巷金屋藏嬌。”
謝淵一挑眉,深邃的眼眸,正好對上她的視線。
……
馬車駛入靖王府,尚未停穩,便被幾位身著朝服的男子圍住了。
左一句:“王爺,您可知,太子竟直接將那柳忝給放了!”
右一句:“那柳忝貪吞軍餉,數額巨大,太子竟以‘皇室宗親’為由,免其罪責!難不成皇親國戚便能違法亂紀至此?”
“此舉實在令人心寒啊!”
“……”
眾人義憤填膺,你一我一語。
謝淵推開了木門。
眾人瞧見馬車里頭,在他身旁端坐的沈藥,紛紛收聲,恭敬行禮:“王妃。”
沈藥看他們衣著,皆是朝中重臣,并且官職品階不低。
柳家的事關乎朝政,而她一個女子,著實不好干涉什么。
下了馬車,福了福身,“王爺,妾身先行回去。”
“好。”謝淵頷首。
得了準許,沈藥轉身離去。
回到院中,沈藥進了書房,將這次去小陽山的開銷一一記下。
謝淵和朝臣們在書房議論,夜幕低垂了也尚未結束。
沈藥等不住,派人跟謝淵說了一聲,便自行洗漱,上床睡下了。
迷迷糊糊間,感覺床微微下陷,有人坐下了。
接著熟悉而又清冽的氣味靠近,溫熱的唇瓣貼過來,在她的嘴角親了親。
沈藥沒有睜眼,聲音慵懶沙啞,問:“忙完了?”
謝淵嗓音低沉悅耳,響在耳畔,“剛忙完。”
“怎么樣?”
“不怎么順利。太子比我想的更聰明,放了柳忝,替他找好了替罪羊,目前已有的證據,并不能證明柳忝有罪。”
沈藥終于撐開眼皮,“那豈不是很麻煩?”
謝淵笑著,又親親她,“很麻煩算不上,只是有點棘手。但是這種事情,本來就沒那么容易解決。即便太子沒把人放出來,也不可能很快定罪。”
沈藥很輕地點了點腦袋。
還是好困,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睡吧。”
謝淵摸摸她的臉頰,低聲問:“素的?”
沈藥語調含糊:“太困了,素的吧。”
“好。”
謝淵應下,沒再多說什么,從背后環抱沈藥,與她一同入眠。
翌日,沈藥醒來時,身旁已空無一人。
青雀進來伺候,沈藥打了個哈欠,問:“王爺呢?”
青雀收著帳子,回道:“王爺一大早出門了,去哪兒倒是沒說。”
沈藥一頓,示意青雀靠近,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去城北,替我打聽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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