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沈藥逆光而立,神色清冷。
薛浣溪偃旗息鼓,故作鎮定,說道:“你……你別以為你是靖王妃,就可以無法無天,隨意囚禁朝廷命婦!”
沈藥臉上依舊是沒什么表情,聲線平直,只是問:“你怎么來的?”
薛浣溪一愣,怨聲說道:“不是你讓人把我關進來的嗎!”
沈藥:……
雖然這話說得也是沒有錯……
沈藥再度開口:“我是問你,今日,你是如何進得這靖王府的大門。”
薛浣溪眼神閃爍,心虛地避開了她的視線,語調含糊,道:“自然是……自然是坐馬車來的。”
沈藥盯著她,目光清冷銳利,如有實質:“薛浣溪,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問。我奉勸你,想好了再回答。”
不知為何,薛浣溪被她的眼神看得脊背一陣發涼。
總覺得這眼神……莫名的熟悉。
像什么呢……
謝淵!
薛浣溪周身如同過了電流,整個人猛然怔住,瞳孔不自覺放大。
不知從何時起,這位靖王妃的身上,竟帶上了靖王的影子。
見薛浣溪發呆,沈藥耐心用盡,微微側目,“來人……”
“我說!”
薛浣溪急忙打斷,“我說還不行嗎!”
沈藥的視線落回她的身上。
薛浣溪咬了咬牙,“是……是柳家!是柳家的人幫的我!”
沈藥眸光漸深。
柳家。
是柳忝?記恨謝淵當初將他關入獄中?
是柳盈袖?因為謝淵的手段,那程宿直接成了個廢人。
抑或是……宮里的皇后娘娘?
薛浣溪見沈藥不語,只當她不信,或是想知道的更多,索性一股腦地倒了出來,“柳家那邊的人說了,如今朝堂上可不平靜,不少朝臣都在彈劾靖王。說什么,如今天下安定,海晏河清,靖王他早就該遵照祖制,去他自已的封地就藩,而不是一直留在望京。還說什么,他在望京權勢滔天,著實招搖,如此實在不合規矩!”
“還有的說,靖王與王妃年紀相差懸殊,老夫少妻,定然不合。說靖王妃將軍府孤女,身份尊貴,按理該配個年紀相當、門當戶對的世家公子,嫁給靖王,實在是委屈了。”
“更有甚者,說靖王偷偷在外面養了個女人……”
沈藥皺了皺眉頭。
所以,這就是謝景初的手段?
讓他的人在朝中彈劾謝淵。
“這些都是真的,柳家那人親口說的。我原本不敢來,聽他這么說,這才來了。”
沈藥還是沒說話。
薛浣溪看向她,“你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沈藥卻冷冷道:“現在不行。等皎月安穩嫁進了鎮國公府,你才能走。”
她要確保今日的大婚不出現任何差錯。
薛浣溪一愣,要說什么。
沈藥卻已轉身離去,房門再度合攏,利落地落了鎖。
房中再度響起了薛浣溪不甘與氣憤的叫罵,沈藥一點也沒放在心上,正要往回走,卻撞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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