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手指用力揉著太陽穴,說:“去斷崖嶺。”
沈澤川猛一踩剎車,扭頭看著她:“去哪?”
“斷崖嶺。”
“去那里做什么?”
“去祭奠一下我‘去世’的地方,也是我重生的地方。”南婳聲音沙啞,帶著粗糲的悲傷。
沈澤川靜默地看著她,看著,目光漸漸變得沉痛,忽然轉過身,發動車子。
一路上,南婳異樣沉默。
黑壓壓的沉默把車子塞得滿滿的。
看著窗外越來越荒涼的景色,她的思緒飛到三年前。
三年前,她受了那么多罪好不容易懷上身孕,卻被霍北堯指使司機撞下山崖,傷得支離破碎,鮮血淋漓,歷盡九死一生,才僥幸撿回一條命
明天終于可以算賬了。
終于可以算賬了!
她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等得心肝肺都焦了。
雙拳無意識地攥起來,攥得緊緊的,指甲把掌心掐出深深的凹坑,掐出血絲,她都沒覺得疼。
是的,她感覺不到疼。
心被怨恨脹滿,激流涌蕩,除了日益繁茂的恨,她沒有別的情緒。
車子一拐,拐到那條狹窄荒涼的山路上。
年久失修的路燈,讓山路陰森可怖。
隔著車窗玻璃,南婳遙遙盯著她當年出車禍的地方,眼睛漸漸發紅。
忽然,身體猛地一僵。
她看到山崖邊上,赫然立著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影。
那身影,化成灰她都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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