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霍總,我還得開車,喝了酒,我們就沒法回去了。”
“喝。”霍北堯語氣強勢,不容置喙。
肖文在心底深深地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好,我喝。”
他拿起那瓶酒,對準瓶口,咕咚咕咚,朝嘴里大口大口地灌下去。
烈酒入喉,火辣辣的,燒刀子一樣割著他的嗓子眼。
把整整一瓶喝完,肖文忍不住打了個飽嗝,只覺得眼前頭暈眼花,看什么都是重影的。
山風一吹,把他吹得搖搖欲墜,站都站不穩了,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
酒壯慫人膽,平時不敢說的,現在也敢說了。
他仰起頭看著高高在上的男人,大著舌頭說:“霍總,您對太太也算仁、仁至義盡了。三年前,您派、派了那么多人在這片山林里,找了她足足半、半個月,她的葬禮也安排得十分隆重”
霍北堯眉心微緊,有些微不耐煩,“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我想說死了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要活、活著,您就放下她吧。您總是念念不忘,這么難過,太太在天之靈看到會、會心疼您的。”
心疼?
霍北堯自嘲地笑了,笑著笑著,變成了苦笑,“她恨我都來不及,怎么可能會心疼我?”
是啊,她是該恨他的。
他永遠忘不了,三年前,在醫院。
看到南婳和林胭胭發生糾紛,他用力扯開她,她失足摔倒在地上,手肘摔得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她淚眼汪汪,歪在地上爬不起來。
那一刻,他心疼得都要碎了。
他多么想彎腰去扶起她,抱她去處理傷口,可當時的他被“恥辱”蒙蔽了雙眼,絲毫都不肯做出對她“好”的事。
他要很努力地克制著自己,才能忽視她的傷口,才能對她說出那么無情的話。
當晚,他拿著離婚協議回家逼她離婚,她懷孕了,懷了他的孩子,他竟然還逼著她離婚。
她當時一定很絕望吧,所以才會冒著大雨連夜跑去見陸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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