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得這么嚴重,怎么不送醫院?”
“肖文不讓。”
南婳換好拖鞋,直起腰看向他,“肖文醒了?”
“嗯,他病得輕點,正在照顧他主子呢。都喝了酒,不能吃退燒藥和消炎藥,只能物理退燒。”
“我去看看。”她抬腳就走,步伐比平時略快一些。
“小婳。”
南婳回頭。
沈澤川微笑,聲音輕柔:“別沖動。”
南婳心里一頓,過一秒,笑:“我知道。”
她已經不想讓霍北堯死了,得讓他活著,讓他好好活著,最好長命百歲,讓他余生永遠活在良心的譴責中。
死太便宜他了。
南婳抬腳走進客臥。
白色歐式實木床上躺著個男人,身材極高大,兩米長的床被他躺得稍顯局促。
男人眼睛是閉著的,俊美的臉看不出表情,兩道英挺的眉微微蹙著,臉頰有一抹不正常的紅,額頭上貼著一張藍色的退燒貼,原本潤澤的唇因為發燒缺水,干涸得像兩片枯葉。
肖文正拿毛巾蘸了溫水,給他不停地擦拭脖子和手心來降溫。
聽到腳步聲,肖文扭頭,看到她,神色微微一滯,隨即笑著打招呼:“沈小姐,你來了。”
南婳“嗯”了一聲,走到床邊,俯身,指腹湊到霍北堯的太陽穴上試了一下,滾燙。
至少得40度以上。
她收回手指,神色清冷,俯視著雙眼緊閉的男人,問肖文:“燒得這么厲害,為什么不送去醫院?要是燒出人命來,會連累我哥的。”
她的語氣很無情。
人真是種奇怪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