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畫中,能得到一種溫柔的安慰和很玄的共鳴。
陽陽一歲時,她給他買的第一個繪本就是奈良美智的《企鵝物語》。
當時他看得愛不釋手。
南婳牽著陽陽的小手,靜靜地欣賞著奈良美智的作品,心逐漸變得柔軟下來。
身上那些尖銳的棱角也短暫地收了起來。
她清楚地知道,讓她真正變得柔軟的,是陽陽。
多希望時間能在這一刻停止啊。
這樣她和陽陽就定格在這一刻,永遠不會分開。
漸漸的,南婳發現他不太對勁,話極少,少得不像正常孩子。
除了在展覽館門口說了那兩句,他就再也不開口了。
任憑她問他什么,他都不回答。
小嘴巴抿得緊緊的,只拿一雙黑黢黢的大眼睛專注地盯著墻上的畫。
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南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孤獨和創傷。
是喪母之痛造成的。
她的心痛極了。
身后忽然傳來林胭胭嬌嗲的聲音:“沈小姐,原來你和陽陽在這里啊,害得我和北堯哥一通好找。”
南婳身姿一瞬間挺得筆直,頭也不回。
如果不是她插足自己的婚姻,霍北堯不會變心,也不會指使司機害“死”自己,陽陽就不會變成這樣。
原本多么活潑多么可愛的孩子,如今孤獨內向,心事重重。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林胭胭。
林胭胭討了個沒趣。
她走到一幅作品前,把手機遞給霍北堯,撩著頭發,搔首弄姿地說:“北堯哥,你幫我拍張照片好嗎?”
霍北堯并不接手機,視線落在墻上的畫上,淡淡地說:“展出的作品都有版權,拍照等于侵權。”
林胭胭吃了個閉門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捏著手機的手僵在半空中。
過了好一會兒才收回來。
從奈良美智的作品展離開后,南婳牽著陽陽的手,去下一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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