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那張木頭板兒臉被打得偏了偏,滿臉委屈,垂著眼皮不敢吭聲。
南婳忙說:“是我的錯,不怪他。”
霍北堯回眸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是夾雜著心疼的責怪。
再看向阿彪時,他的臉冷下來,“下次再來接沈小姐,如果她不上車,你馬上滾!”
阿彪慌忙答應:“好,好的,霍總。”
南婳噎住。
有種被脅迫,被逼上梁山,又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難的感覺。
“還愣著干嘛?開車去。”霍北堯呵道。
“好好,我去開車我去開車。”阿彪臉上閃出一抹喜色,忙鉆進駕駛室里。
霍北堯彎腰坐進車里,視線落到南婳的脖子上,還有滲出血跡的襯衫上,眼神冷下來,語氣卻極溫柔地問:“能忍嗎?”
南婳點點頭,咬緊牙根忍著疼。
霍北堯眸色暗下來,伸過手,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很大,手指白皙修長,又不失剛勁,骨節分明,完美得像雕刻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南婳的手在他的手里,被他握得很小,很軟。
這次她沒把手從他手里抽出來。
一個小時后。
來到盛氏醫院。
盛川找了女醫生過來,給南婳處理身上的傷口。
女醫生動作熟練地處理完她脖子上的傷口,又解開她的襯衫紐扣,露出肩頭。
白皙肩頭上一道道皮帶抽出來的血痕,腫得老高,正往外滲著血跡。
紐扣繼續往下解。
殷紅的傷痕一道道,越往下血色越濃,傷痕也越深,有的地方皮肉甚至綻開了。
觸目驚心。
霍北堯下頷一瞬間咬緊,氣得眉間抽搐了好幾下,英俊的臉陰沉得能擰出水來。
他深呼吸一口氣,扭頭就走。
南婳叫住他:“你干什么去?”
霍北堯頭也不回,咬著牙聲音兇狠:“我去殺了那個畜生!”
南婳忍著疼,淡淡地說:“有人出高價指使他,讓他毀了我。”
霍北堯眼底戾氣橫生,“我知道他背后有人。”
南婳聲音出奇得平靜,“冤有頭債有主,擒賊要擒王。”
平靜的聲音下是壓抑好幾年的憤怒和尖銳的恨。
“我知道了。”他撂下四個字,抬腳就走。
等他走到門口。
南婳抬腕看了看表說:“時間不早了,你也累了,明天再說吧。”
“不,我現在就去。”他聲音淡漠平靜。
過一瞬,忽然抬高音量,“我他媽等不到明天了!”
他拉開門把手,長腿凜步走出去,哐的一聲把門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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