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改先前的鎮定,提心吊膽起來。
直到第二天上午,醫生才允許家人進去探視。
南婳換了隔離服,走進重癥監護室。
霍北堯還沒有蘇醒,眼睛緊緊閉著,濃密的睫毛垂下來,在眼底落下一層淡淡的陰影。
俊美的五官蒼白清冷,透著一股寒氣,冰雕一般。
進來之前,醫生叮囑南婳,要多和病人說說話,最好說些以前開心的事,喚醒他的意識。
如果時間長了不蘇醒,會有變成植物人的可能。
想到霍北堯的那個植物人妹妹霍南鳶,南婳一陣后怕。
她抓著霍北堯的手,輕聲對他說:“北堯,還記得十四歲那年我過生日,你從國外專門趕回來,給我過生日嗎?怕被我爸媽發現,你爬到我家樓頂上,把蛋糕和禮物,用繩子吊下來,從窗戶遞給我。我那時才十四歲呢,你就盯上我了。明明喜歡我,卻嘴硬不承認”
說著說著,她笑起來。
笑著笑著,眼睛不知怎么的,就濕了。
她并不是個愛哭的人。
這兩天不知怎么的,總是控制不住眼淚。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他骨節分明的大手,和他十指交握,柔聲說:“北堯,你答應過我,要保護我一輩子的。可你一直躺在這里,怎么保護我呢?你還說過,要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好迎娶我的,你都忘了嗎?”
她笑中帶淚地說了很多很多,以至于都忘記了時間。
直到護士在外面敲門,她才意識到探視時間結束了。
她戀戀不舍地看了霍北堯一眼,站起來,剛要把手從他的大手里抽出來。
手上忽然一緊。
她的手被他抓住了。
感受到手指上傳來的力度,南婳欣喜若狂,喜極而泣。
他有意識了!
他終于有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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