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舟喉嚨一緊,挺直脖頸,離她的臉遠一點,問:“為什么?”
穆妍咕噥道:“因為你幫了我們家太多啊。我無以為報,就只能以身相許了,這不也是你的意思嗎?你提的十年之約。”
顧沉舟喉間一聲極輕的冷笑,“誰幫你,你就跟誰上床?那個醫生要是幫你,你也會跟他上床?”
穆妍頭冒瀑布汗,屈辱得都快要哭了,脫口而出道:“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種隨便跟人上床的人嗎?”
顧沉舟沒說話。
穆妍借著透進來的微光,仔細打量著他的臉,見他喜怒不辨,只當他默認了。
心里難受極了,針扎一樣。
都說落魄的鳳凰不如雞。
原來說的不只是經濟方面,還有巨大的心理落差。
手臂一軟,她松開了他的腰。
扭頭推開車門,就跑下車。
一個勁兒地往前跑,也不知哪來的蠻力,兩條小細腿跑得比兔子還快。
沒多久,穆妍聽到身后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音,知道是顧沉舟的車聲。
她賭氣跑得更快了。
從小到大,她被父親捧在手心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倍受人尊重,哪受過這等屈辱?
繞過前面出口,她爬樓梯跑了上去。
跑出去一百多米,回頭看看,顧沉舟沒跟上來,她又有點失落。
跑累了,找個了長椅坐下,她抬手捂著臉哭起來。
越想越委屈,眼淚像打開的自來水一樣。
她想死去的父親,也想死去的母親。
也不知哭了多久,穆妍哭得喉嚨生疼,兩眼發澀。
忽然一只修長如玉的手,遞過來一塊潔白的手帕,“擦擦吧,幾句話就哭成這樣,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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