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妍其實在顧沉舟手機震動的時候，就醒了。

懷孕后，因為孕期反應，胃總是不太舒服，睡得淺，稍有動靜就會被吵醒。

顧沉舟打完電話進來，她一直在裝睡。

聽到他說，“阿妍，害死我媽的，不是你爸，你以后都不用再愧疚了。”

穆妍裝不下去了，一骨碌坐起來，揉揉惺忪的睡眼，一把抓著他的手腕，“舟哥，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沒騙我？害死你媽的，真不是我爸？”

顧沉舟點點頭，“是真的。”

穆妍又驚訝又欣喜，可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抓著他的手，又問了一遍，“舟哥，你是不是為了哄我，故意編這么個借口？就像你外婆說的，為了緩和我們倆的矛盾”

“沒有，是真的。”顧沉舟在她身邊坐下，把她耳邊散亂的頭發，溫柔地撩到耳后。

穆妍還是不敢相信，“舟哥，你說得明白點好嗎？我聽不太懂。”

顧沉舟嗯一聲，說：“剛才我助理打電話說，你爸的司機在回去的路上，被車撞死了。時間點卡得這么巧，一定是人為。那人為了不暴露自己，選擇殺人滅口。”

穆妍驚住了。

又驚又怕。

她記憶里，姓趙的司機跟在她爸身邊很多年了。

她對他印象還挺好的，很盡忠盡職的一個人，為人和氣，雖然不愛說話，但是脾氣很好，對她也挺好的，有幾次家里的司機有事，都是他送她上學。

這忽然就出事了。

穆妍眼圈紅了。

她垂下頭，低聲說：“所以說，趙叔叔死，是因為我們要見他是嗎？他被我們連累了，都怪我。”

見她又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攬。

顧沉舟沉默了片刻，拍拍她的肩膀，說：“你放心，我會厚葬他，也會安頓好他的家人。”

穆妍沒說話了。

顧沉舟把她摟在懷里，“想除掉他的人，這些年肯定一直關注著他，否則不會把時間點卡得這么好。我派出去的人，已經有消息了，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一切都會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