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江箐珂所,難受,確實難受。
自己安安靜靜換好藥后,李玄堯披上睡袍,熄了花枝燈,來到了床榻邊。
床上的人蒙著被子,也不知睡沒睡著。
而今夜的楚河漢界堆得卻比昨晚高,高得躺下就看不到她人了。
李玄堯都懷疑,江箐珂是不是把東宮的被褥都搜羅來了。
搖頭嘆氣。
還奢求什么呢?
好歹還肯讓他上床睡覺不是?
江箐珂蒙在被子里羞憤了大半晌,也不知自己是何時睡著。
待翌日醒來,發現自己又越界了。
姿勢還是昨日早間的姿勢。
而堆得高高的被子......
零零散散地壓在李玄堯的身上,有幾條甚至像是被她踹到了地下。
楚河漢界是她堆的,越界的卻是她。
多多少少有點掉面子。
看了看眼前睡得正香的李玄堯,江箐珂索性先起床,將那凌亂的被子又小心翼翼地堆了回去。
吃過早膳,江箐珂照例要出宮找江止。
衣服換上,東宮令牌帶上。
在臨出門前,江箐珂當著李玄堯的面兒,故意同喜晴揚聲吩咐了一句。
“再過一兩個月,江箐瑤就要跟白太傅大婚了。”
“好歹都姓江,又是姐妹一場。”
“你去從我的嫁妝里挑幾樣東西來,今日送過去給這個賤妹妹做添妝。”
喜晴領命要去,李玄堯卻突然打了個指響,攔住了喜晴的步子。
他走到江箐珂面前,快筆在折冊上寫了一行字。
這添妝當由本宮來出,怎好動你的嫁妝。
江箐珂倒是想。
可問題是這宮里送出去的東西,都是有價無市,無人敢買。
“用不著。”
“騙子的東西,誰知是真是假。”
江箐珂朝喜晴努了努下巴,態度堅定得很。
“聽我的,去把那對紫色玉如意,還有又那個瓔珞、臂釧,以及鉗珠點翠頭面,一同拿來。”
“這幾樣都是江箐瑤以前跟我爭搶過的,正好今日讓阿兄給她帶回去。”
喜晴偷偷瞧了眼李玄堯后,喏聲應下而去。
待準備就緒,與李玄堯一同走出殿門時,江箐珂故意挽著他的手臂,扮起了小鳥依人。
穆汐此時正跪在殿外。
聽到腳步聲,她聞聲朝江箐珂和李玄堯看過來。
這一瞧,倒是把江箐珂嚇了一跳,那些要炫耀恩愛的話都跟著咽回了肚子里。
只見穆汐面色慘白,嘴唇也沒有多少血色。
她身子跪得微微搖晃,虛弱得似乎連睜眼的氣力都沒有。
李玄堯顯然也發現了,與江箐珂同時停下了步子。
手從李玄堯的臂彎收回,江箐珂沉聲問花容。
“穆良媛這是怎么了?”
花容恭敬道:“回太子妃,良媛身子本就弱,前日跪了大半日,昨日又在雪地跪了半個時辰,身子吃不消,染了風寒,昨晚開始一直高燒不退。”
就說話這會兒功夫,撲通一下,穆汐就昏了過去。
“良媛。”
“良媛醒醒啊。”
花容將穆汐抱在懷里,急得要哭。
“求求太子妃,放過我家良媛吧。”
“春寒料峭,良媛日日來此這么跪下去,身子是會垮掉的啊。”
江箐珂轉頭看向李玄堯,想試探下他是個什么態度。
若是心疼穆汐,她明天就離宮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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