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珩也自顧自地點頭笑了笑。
“陪夫人陪得有些累,殿下若無事,我就先下去休息了。”
李玄堯緩緩地眨了下眼,算是應允。
待穆珩離開書房后,他長吁了一口氣。
一個人獨處時,所有的防備卸下,落寞、失望與疲憊于眼底顯露。
高處不勝寒的實感,越來越強。
他側頭看向一旁的燭火,在腦海里勾勒著江箐珂的樣子。
也不知她現在何處?
沒有他這個怪物啞巴拖累,定是活得很自在吧?
口口聲聲說喜歡他,卻心甘情愿地跟別的男子跳河,生死同赴。
早知如此,就不該隨什么天意。
若是當初聽父皇之,娶了江箐瑤,不讓江箐珂攪到他的生活里,此時便沒這么難受了吧。
也是自作自受。
同是飄著花香的春夜,江箐珂和江止騎著毛驢,終于找到了一戶農家借住。
趕了一天的路,四處又動嘴皮忽悠了一天,兩人皆是風塵仆仆的。
借用農戶的灶臺,江止燒了一大鍋水。
浴桶里兌好了水溫,他便避嫌地出了房間,坐在門外守著。
屋里水聲嘩嘩,撩得人心癢。
頭靠著房門坐在地上,江止閉上眼,腦子里浮現出了無數場夢境里的旖旎場景。
周圍燭火朦朧,暖黃的光影間,有清風拂過,帶起紗幔輕舞。
香肩、紅唇、酥胸、細腰,還有滿含春水的美眸。
夢里,她雙眼迷蒙地看著他,哼哼唧唧地喚了他一聲阿兄,然后閉上眼,主動迎上來......
“阿兄!”
關鍵時刻,清脆的一聲,驚得江止從那朦朧暖黃的畫面里抽離。
“嗯!”
江止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怎么了?”
他轉頭看向半開的門,只見江箐珂從門縫里探出芙蓉面來,嘟嘴道:“這屋子里沒有擦水的。”
她頭發高高盤著,纖細的脖頸在門縫里隱隱露著,乳白的肌膚泛著光。
江止不敢在直視,立刻脫掉自己的衣袍,抬手遞給了她。
“用這個吧。”
江箐珂撇了撇嘴,還是接下了。
條件不允許,由不得她嬌氣。
待她洗好后,便開門讓江止進了屋子。
“先把浴桶里的水倒了,我這去給阿兄也燒鍋水。”
洗過澡后的江箐珂清清爽爽的,發尖滴著水,鼻尖面頰都是白里透著粉,看起來像夏日里的水蜜桃似的,甚是可人又......誘人。
江止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轉過身去,開始脫上衣,并道:“不用,這水挺干凈的。”
“啊?”
江箐珂還是有點別扭,“可這水我剛洗過。”
江止卻答:“忘了,西延軍營里可沒這么多講究,幾個大男人用一桶水再尋常不過。”
“你一個女子,還能比那些漢子臟。”
江箐珂小聲喃喃。
“那倒也是。”
江止就那么穿著褲子,光著膀子,坐到了浴桶里,視線緊隨江箐珂在屋子里來來回回。
她一會兒替他鋪床,一會兒去打水洗兩個人襪子和衣袍,然后拿到窗前掛起來晾曬。
江止看得出神,視線忍不住在那腰肢上流連。
待視線上移落在了那衣衫遮掩不住的弧度,他不由扇了自己一巴掌。
江箐珂扭頭看他,不解道:“無緣無故的,扇自己巴掌作甚。”
水聲嘩嘩,江止身子坐正,頭后仰靠著桶沿,閉眼搪塞:“有蚊子。”
“這時候哪來的蚊子?”
“老子說有就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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