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汐搖頭。
民女對后位并無興趣,民女這次想要的是教坊司。
只要太后能讓民女當上教坊司的奉鑾,民女便能為太后解憂,日后也為太后所用,利用教坊司為太后打收集所有官員的隱秘之事。
一聽穆汐圖的不是后位,也不是宮里的妃位,藺太后倒是松了一口氣。
再看穆汐時,也覺得順眼了不少。
“你倒是識相,搞得哀家都要對你另眼相看了。”
“好,哀家準你。”
已經交易過一次,知道穆汐是個精明的人,要的東西不送到眼前,是絕不松口。
于是,藺太后立馬叫來李公公。
“以此女暴斃為由,從宮中除名,并即刻傳哀家懿旨下去,封她為教坊司奉鑾娘子。”
待李公公領命退下后,藺太后懶聲開口。
“這下能說了吧,是什么法子?”
太后怕是忙忘了,民女的兄長是如何冒充八皇子的。
藺太后恍然頓悟。
“對啊,哀家怎么就忘這茬了?”
“你的意思是說,讓人易容成哀家的錚兒?”
穆汐點頭,繼而又提別寫下主意。
待登基大典過后,過個一年兩年,再將那人除掉便可,轉而另立幼帝,不是更好?
“這法子不錯。”
藺太后目光期許地看向穆汐,“可哀家身邊并無會易容術之人。”
此事太后交給民女便可。
為了便于穆汐出入皇宮,替她辦事,藺太后又命李公公給了她一個通行令牌。
退出康壽宮后,穆汐提筆快寫,同李公公打聽。
我身邊之前個叫花容的女婢,留在八皇子身邊做事,不知她現在在何處?
李公公細細想了想,不太確定道:“八皇子落馬,他身邊的那些宮婢太監便都押到慎刑司發落,咱家倒沒聽說過里面有個叫花容的。”
不再多問,穆汐跟著李公公出宮,徑直去了那教坊司。
一天的時間,太后懿旨下達,穆汐就這么如天降地成了教坊司的奉鑾娘子。
看著當年讓她甚感屈辱之地,穆汐覺得一切都是這么無常又荒誕。
兜兜轉轉,竟回到了她本該走的那條路。
打聽到李玄堯被關在何處,是日夜里,穆汐便拿著太后賜的那塊令牌,披著斗篷,坐著馬車,來到了兵部大牢。
守衛的士兵見她是太后的人,又是獨自而來的教坊司奉鑾娘子,便也沒嚴防阻攔。
穿過一道道鐵門,在獄吏的帶領下,穆汐來到了李玄堯的牢門前。
借著墻壁上那幽暗的燭火,穆汐打量著牢里的那個人。
一身中衣破爛不說,還血跡斑斑,瘦削好看的腳踝骨上也套著厚重的鐵鏈。
昔日孤冷矜貴的天之驕子,如今已成了階下囚。
他發絲凌亂,狼狽地靠著坐在墻角處的草堆里,仰頭靠著墻壁,閉著眼,搭在膝蓋的那只手上則提著一個被血浸染的竹哨子。
穆汐命人打開牢房的鐵門,身姿優雅地盈盈而入。
聞聲,李玄堯掀起眼皮,側頭,一雙異瞳冷冷地刺向來者。
穆汐摘掉斗篷帽子,看著李玄堯,眼底情緒復雜,唯有唇角勾著得意。
她的愿望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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