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藍瞅瞅他生無可戀的樣子,覺得要是那天早晨醒來發現他自殺了,都沒什么奇怪。
再這么著,她就得考慮把人丟出去了有木有。
本來是弄來做高級料理的,結果倆人不但不做飯,還吃她做的飯?
“外頭已經那樣了,好多人死了,好人死了,壞人也死了,沒有官方了,沒有救援了,沒有吃的,沒有喝的,沒有明天,沒有以后”
年輕的廚師扯嘴角,苦澀地笑,“你們存的吃喝,能撐多久?等沒了吃的,餓得發慌,就像翠華大飯店里的人一樣,還談什么健身鍛煉。早晚都是死,餓死,或者被人打死,健不健身有什么區別。”
“說得好像挺有道理。”喬藍開玩笑地商量,“要不,為了讓我們撐久一點,你從下頓飯起,少吃點?”
“好。”
這小伙子毫不猶豫答應了。
開飯的時候果然一口沒吃,還讓自己老爸也少吃點。
他老爸看兒子開始不吃飯了,木然的臉終于有了些活氣,默默看了兒子一會兒,問:“孩子,你你是不是想”
“爸,我什么也沒想。”
晚上熄燈之后,大家都上床睡覺了——除了老宋。喬藍把他捆在椅子上,給吃給喝,偶爾放開活動一下腿腳,夜里綁得牢牢的,俘虜就這待遇。
滿屋人陸續傳出熟睡的呼吸聲。
年輕廚師悄悄從床上起來,走到了餐桌邊。
晚飯后切水果用的小刀,黑暗中,他摸索著,拿到了手里。
慢慢,慢慢,朝自己脖子的動脈所在,劃下。
“啊——”
一聲痛叫。
“爸?!”
年輕廚師一驚,水果刀落地。
充電臺燈亮起。
喬藍舉著臺燈走過來,暖黃色的燈光暈影里,老廚師一只手正在流血。
年輕廚師的脖子卻毫發無損,沒破一點皮。
那刀下得挺狠,是奔著一刀割斷動脈去的,他不想活了,可被老父親伸手過來擋刀,替他留了命。
喬藍把臺燈放在餐桌上,彎腰從地上撿起帶血的刀。
遞到年輕廚師面前,“剛才失敗了,再來一刀,我給你攔著你爸,省得他阻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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