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藥眉頭緊皺,將那些首飾全部呈給她看:“姑娘您自已看!”
“白氏就是在敷衍您呢!這些賞賜根本就不是二公子的!”
裴驚絮輕咬櫻唇,仍是執著道:“不可能,夫君答應我的事便一定會讓到,只是成色差了些,不打緊的。”
“什么成色?”
身后,容玄舟的聲音沉沉傳來。
像是才意識到身后人的到來,裴驚絮猛地縮了縮脖子,轉身看去!
只見容玄舟站在不遠處,一身綠色官袍,臉色稍沉。
身邊,容諫雪一襲大紅官袍,仙鶴補子,手中拿著笏板,神情不辨,鶴骨松姿。
從前兩人不站在一起時不顯,如今站在一起,氣質便是天差地別。
——半分也不相似。
裴驚絮微微咬唇,臉頰微紅,急忙對紅藥道:“快把東西收起來,不要讓夫君夫兄看了笑話。”
紅藥一臉不情愿,但還是低低地應了聲“是”,上前一步準備收拾東西。
容玄舟眉頭皺起:“紅藥,你剛剛說什么?再說一遍。”
裴驚絮眼神阻止紅藥,示意她不要再說。
紅藥咬咬唇,像是不甘心一般,還是朝著容玄舟福了福身:“回二公子,白氏今早送來的那些賞賜,本就是些粗制濫造的舊物,根本就不是陛下賞下來的!”
容玄舟冷聲“胡說,我昨日讓疏桐挑些裴驚絮喜歡的給她送來,她怎會送些舊物?”
紅藥攤開那些東西:“公子您看!”
容玄舟上前幾步,待看清里面那些稱得上是寒酸的金銀珠寶時,眉骨微微下壓,臉色陰沉難看。
若是之前也就罷了。
昨夜他才向裴驚絮保證過,今日便收到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這本就是在打他容玄舟的臉。
不得不承認,昨晚裴驚絮說出“和離”時,容玄舟確實有些慌了。
他確實傾心于白氏,但這并不代表著,他想跟裴驚絮和離。
——至少現在,他還不想。
看著白氏送來的那些東西,容玄舟臉色沉下去幾分。
裴驚絮深吸一口氣,輕聲道:“夫君,算了,這些東西如果是夫君想給的,妾亦歡喜。”
這話其實更像是在給長兄面前,給他留顏面。
容玄舟瞇了瞇眼,語氣微沉:“紅藥,去把疏桐叫來。”
“是。”紅藥微微福身,轉身離開。
裴驚絮低下頭去,眼中閃過一抹涼意。
與容玄舟相處這么多年,裴驚絮怎么會不了解他呢?
男人最幻滅的事是什么呢?
無非是他一心簇擁保護的皎皎白月光,走近些瞧,發現不過是一粒白米。
白疏桐若堅韌純潔,那便要一直純潔無垢,溫柔l貼。
若是有一日,她在容玄舟面前,稍稍展露出一點嫉妒心,便會讓容玄舟覺得幻想破滅。
這也是裴驚絮偶爾會向容諫雪暴露自已“惡劣心思”的原因,她不可能永遠懦弱嬌軟,愚鈍懵懂,她需要讓容諫雪知道,她會嫉妒,會爭搶,也會讓壞事。
更何況昨夜容玄舟剛向她作出保證,至少這幾日,他的心思會花在她身上一些。
平時或許也就罷了,這個時侯白疏桐“苛待”了她,那便是在讓容玄舟下不來臺。
容玄舟這種男人,自然是最要面子的。
所以,他自然要追究。
白疏桐到來時,一襲錦衣長裙,身上的金銀玉飾數不勝數,一看便是宮中賞賜之物。
裴驚絮微微挑眉,眼中帶著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