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門外,侍奉白疏桐的下人噤若寒蟬,低著頭站在門口,一句話不敢多說。
江晦剛在秋日湖辦完事情,回到了容府。
來西院看了一眼被軟禁的白疏桐,轉身便遇到了裴驚絮。
“二娘子,”江晦笑著拱手行禮,“您回來了。”
裴驚絮笑著點點頭,看了一眼白疏桐的方向,放緩了聲音:“江侍衛,白氏為何會被夫兄禁足?”
江晦冷哼一聲,低聲道:“二娘子不必聽這些腌臜事情。”
“什么?”裴驚絮眨眨眼,佯裝不懂。
江晦看了看左右,將聲音放得更低:“公子查到,這白氏與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均有聯系。”
頓了頓,他繼續道:“若白氏不在容家便也罷了,如今她頂著容家的頭銜,又與二公子相熟,她的一舉一動在旁人看來,代表的都是二公子的想法。”
“又是與太子殿下相談甚歡,又是與三殿下品評字畫,容家素來不參與皇位之爭,與兩位殿下走得太近,這不是給二公子留下話柄嗎?”
“公子擔心二公子因白氏受牽連,這才禁了白氏的足。”
說到這里,江晦又冷嗤一聲:“公子說了,等三日后秋狩結束,公子便將這母子三人送出京城,留在京城,早晚是個禍患。”
裴驚絮聞,微微挑眉,眼中閃過幾分詫異。
容諫雪這少傅確實也不是白當的,竟然這么早就洞悉了這一點。
前世就是因為白疏桐不理會朝堂紛爭,對這兩位皇子左右逢源,拉扯曖昧,導致容玄舟乃至容氏夫婦都牽連到了黨爭之中。
容氏百年的純臣名聲,皆毀于一旦。
白疏桐自然是沒受任何影響,容家本來就是她躋身上流的墊腳石而已,毀了便毀了,她站在了更高處,便是成功。
裴驚絮垂下眼瞼,沉默不語。
“二娘子,三日后秋狩,按禮文武百官及其親眷皆要參加,秋日風緊,二娘子穿厚些。”
裴驚絮笑著點點頭:“有勞江侍衛了。”
江晦微微欠身,抬腳離開。
白疏桐要被容諫雪送出京城了?
裴驚絮微微擰眉,眼中閃過幾分沉意。
她自然是不太相信的。
不是不相信容諫雪,是不相信白疏桐會這么輕易離開。
——她可是本書女主,所有劇情皆為她創造,她怎么可能就這么脫離主線?
--
一連幾日,白疏桐被軟禁起來,連帶著她身邊兩個孩子也安分了不少。
容玄舟跪了一整夜的祠堂,聽說白疏桐被禁足之后,這幾日又去了她房中安撫她,兩人濃情蜜意,和好如初。
秋狩那日,百官云集,聲勢浩大。
裴驚絮早早地被紅藥從床榻上拖起來,開始梳妝打扮。
“姑娘,今日秋狩,京城上下許多名門女眷都會到場,您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能讓那些人看您笑話!”
裴驚絮打了個哈欠:“容諫雪去嗎?”
“長公子昨日一早就去郊外布置軍隊了,陛下將獵場的稽查保衛事務全權交給了他負責,姑娘您別睡了,眉毛都化歪了!”
裴驚絮這才強打起精神,眼珠動了動,眼中閃過幾分狡黠。
她微微勾唇:“紅藥,去我的衣柜,將里面那件黑色鶴氅取出來。”
紅藥愣了愣,卻是依打開衣柜取出衣裳:“姑娘,這衣裳……是長公子的?”
裴驚絮勾唇一笑:“是啊,今日便去物歸原主。”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