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諫雪輕嗤一聲,緩緩松開了力道。
“既然沒什么要說的,那就回去吧。”
他這樣說,從床榻上起身,抬步掠過她去。
下一秒——
一只手近乎無措地抓住了男人的骨節。
骨節分明,指骨修長。
她抓住了男人冷涼的指尖。
又好似后悔一般,只是一瞬,裴驚絮又松了力道,準備逃離!
可并未給她后悔的機會。
修長的指骨勾住她的指尖,不由分說,不容拒絕地將她的手覆在了他寬厚的手心之中。
纖長的指節一根一根分開她的手指,將他的骨節一根一根插入她的指縫之中。
男人垂眸,一雙冷沉晦暗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裴驚絮垂著頭,抓著男人的手微微收緊。
她低聲喚他,聲音溫軟又顫抖,如通受了驚的兔。
將腦袋垂得很低很低,連帶著聲音也被壓得近乎聽不見。
“求您……”
男人垂眸,眼中的情緒晦暗不辨,如通今晚的夜色,濃得化不開。
他分明聽見了她的話。
卻是微微蹙眉,嗓音冷啞低沉:“求我什么?我沒聽清。”
裴驚絮將頭埋得更低,那只手被他扣在手中,似乎不準備給她反悔的余地。
她的聲音顫抖著,細軟得如通風中搖曳的細柳。
“求您……”
夜風灌起外層的營帳,營帳外呼呼作響。
“給阿絮一個孩子……”
他以為,她不肯就這樣認輸。
她想要用孩子來換容玄舟回頭。
——容諫雪知道她的“心思”。
她似乎以為,只要有了孩子,容玄舟就會回心轉意,與她重歸于好。
眼中閃過幾分冰涼的冷意,扣著她的手收得更緊。
“我為何要幫你?”
他占據了“主導”。
指骨松動,容諫雪松開了扣著她的手。
這一次,是她追了上來,一把握住了男人的骨節。
下一秒,如通下定決心一般,抓住男人的腕骨,攀附著他的腰身,踮腳仰頭,吻上了他的喉結。
男人喉頭滾動幾下,垂眸看向她的眼神明滅不辨。
她的眼中帶著慌亂與無措,卻是緊緊地攀附著他的腰身,聲音顫抖又清軟:“先生……”
“咔噠——”
是那只野獸掙出囚籠的聲音。
下一瞬,容諫雪猛地鉗住她的脖頸,強迫她抬頭去吻他!
裴驚絮慌亂地環住男人的脖頸,青澀又無措。
另一只手托起她,容諫雪將她整個人抱在懷中,下一秒便將她壓在了桌案上!
“嘩啦——”
桌案上的筆墨紙硯散落一地。
容諫雪咬著她的耳垂,嗓音低啞冷沉:“取悅我。”
脊背貼緊了那冰涼的桌案,裴驚絮下意識地往男人懷里鉆去取暖,又伸出手,環住了男人后腰。
硯臺中的墨汁潑灑在兩人身上,裴驚絮的衣裳便被染成了墨色。
她眼中含淚,聲音顫抖:“阿絮……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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