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桐見狀,臉色一沉,再次彎弓搭箭,想要射下他的箭。
男人并不在意,牽著裴驚絮的手,再次搭箭。
“想不想贏?”他又低聲問她,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語氣。
裴驚絮微微咬唇,認真地點了點頭:“想。”
“該說什么?”他循循善誘。
裴驚絮稍稍垂頭,聲音輕軟細小:“懇、懇請先生教誨……”
她終于聽到了容諫雪悶沉的笑意。
“倏——”的一聲。
白疏桐手中的箭矢再次朝著裴驚絮的靶子打去!
容諫雪帶著裴驚絮的手,緊隨其后,也射了出去!
他的弓弦拉得比白疏桐要滿,那支箭矢便劈開白疏桐射出去的那支箭,穩穩地再次釘在了靶心之上!
萬籟俱寂。
白疏桐的手被弓弦拉傷,指骨微微顫抖著,看向裴驚絮的眼神滿是憤恨與怨懟!
裴驚絮微揚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白疏桐。
后面的結果便沒了懸念。
饒是幾次白疏桐想要震射下裴驚絮的靶子,都被容諫雪用箭矢劈成兩半,最終再穩穩地正中靶心。
容玄舟發揮得不算太好,那張弓箭對他而還算趁手,但對于與他一起的女眷而過于寬大厚重了,那女眷堅持幾次,手被震得生疼,便出聲放棄了。
最后的魁首,自然落在了容諫雪與裴驚絮身上。
這場比賽本就是沈千帆想要襯托白疏桐的英勇獨特的,最終的目的沒有達成,沈千帆的臉色并不算好看。
但他還是扯了扯嘴角,走到兩人面前:“少傅大人與裴二娘子想要什么,只要本宮有的,定會竭力實現。”
裴驚絮本也沒什么想要的,她只所以參加,只是見不得白疏桐出風頭而已。
所以她便看向容諫雪。
容諫雪會意,轉而看向沈千帆,眉眼冷峻:“愿望談不上,只是正好借此提醒殿下,三月之前所說,半價購買裴氏糧鋪所有糧食,今日應當五倍價錢奉還了。”
裴驚絮聞,微微挑眉。
——對哦,她都差點忘了。
當初沈千帆半價買她的糧食時,答應她三個月后會五倍價格還回來的。
靶場上還有不少人在場,聽到幾人之間的對話,面面相覷,議論紛紛。
沈千帆面容冷厲,半晌,終于扯了扯嘴角:“答應了二娘子的事,本宮自然不會忘記。”
說著,他繼續道:“這本就是應當還給二娘子的,算不得愿望。”
“既然少傅大人與二娘子暫時想不到,那不如先暫存在本宮這里,哪一日兩位想到了,再同本宮說也不遲。”
沒再說什么,沈千帆臉上掛不住,轉過身去,拂袖離開。
裴驚絮這才后知后覺想起,昨夜容諫雪說要幫她“討債”,原來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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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為期三日的秋狩便也終于要結束了。
今年的魁首毫無懸念地落在了少傅容諫雪身上。
既射殺黑熊,又獵來白虎,天子龍顏大悅,指著容諫雪朗笑道:“容愛卿最得朕心!”
是夜。
今夜的宴席比前幾日都要隆重盛大,因為官家也在宴上,男女分席而坐,禮數更加周全起來。
裴驚絮與一眾女眷坐在一起,就聽到有女眷笑聲議論著。
“哎哎哎,你們聽說了嗎?沈小姐要離開京城了!”
“啊?沈小姐,哪個沈小姐?”
“還有哪個沈小姐,丞相府千金,沈從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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