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容玄舟推開房門,擰眉看向面前的裴驚絮。
“裴驚絮,你把我的糯糯怎么了!”
這一次,甚至不是容玄舟先開口,白疏桐第一個沖出房門,對著裴驚絮低吼質問。
“你是不是給糯糯下毒了!?你馬上給我解藥!”
白疏桐眼眶猩紅,那姿態哪里還有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純模樣。
“疏桐!”容玄舟皺眉上前幾步,攔住了白疏桐,看向裴驚絮的眼神卻復雜翻涌。
這種時候,裴驚絮慣會裝無辜。
看到面前這般“瘋癲”的白疏桐,裴驚絮瞪大了眼睛,慌亂地后退幾步,退到了容諫雪身后。
容諫雪長身玉立,身形頎長,看向白疏桐的目光不帶半分多余的情緒。
對上容諫雪那雙冷眸,白疏桐登時清醒了幾分。
她還是哭著的,卻是朝著容諫雪微微欠身,淚珠滾落:“妾身見過少傅大人……”
容玄舟也看向容諫雪,眼底閃過情緒:“大哥。”
裴驚絮躲在容諫雪身后,卻是裝作不懂地看向容諫雪,聲音怯怯:“大人,這是怎么了,阿絮好怕……”
白疏桐惡狠狠地瞪著容諫雪身后的女人,眼中帶著不加掩飾的恨意!
“少傅大人!裴氏毒殺妾身的親生女兒,這種殺人兇手,怎么還敢出現在我們面前!”
“裴驚絮!快把解藥給我!”
白疏桐目眥盡裂,那雙眼睛像是要將裴驚絮身上灼出幾個洞來。
三兩語,裴驚絮明白了當下的情形。
——所以,這個糯糯是真的中毒了?
裴驚絮唇角勾起幾分惡劣的笑意,眼中的嘲諷與挑釁不加掩飾。
活該。
當初為了陷害她,不惜拿自己親生女兒的性命做賭注,如今只不過是自作自受。
裴驚絮相信,當初白疏桐跟沈千帆陷害她時,并不可能真的讓糯糯中毒。
只需要讓糯糯配合著容氏夫婦與大理寺,做幾句偽證即可。
所以,她現在之所以真的中毒……
裴驚絮看了一眼面前眉目冷峻的男人。
嘴角笑意更深。
容玄舟也皺了皺眉,看向裴驚絮的眼神帶著幾分復雜:“裴驚絮,真的是你意圖毒害糯糯嗎?”
裴驚絮覺得容玄舟好蠢。
不等她開口說什么,面前的容諫雪已然開口:“大理寺已經查明,是婢女意圖誣陷裴氏,裴氏是被冤枉的。”
“不可能!”白疏桐聲音陡然增高,“裴驚絮的罪名是太子殿下定的!大理寺又如何!?難道大理寺是在說太子殿下定罪不公嗎!?”
這幾日,白疏桐一直足不出門照顧昏迷的糯糯,自然不清楚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容諫雪神情淡漠,語氣清冷:“裴氏無罪的定奪,是太子親口說明。”
“白夫人若不相信,盡可去東宮詢問。”
白疏桐瞪大了眼睛,眼淚順著眼眶流下。
不、不可能!
怎么可能!
沈千帆答應過她,這次會給裴驚絮一個教訓,會讓裴驚絮永世不得翻身!
不過兩天時間,又怎么可能自己翻了自己狀告的案子!?
一定是容諫雪在說謊包庇!
白疏桐的視線落在容諫雪臉上,聲音低啞:“妾知道少傅大人偏袒二娘子,但假傳太子殿下的旨意,私自放裴驚絮出牢,少傅大人就不怕陛下怪罪嗎!?”
這一次,容諫雪甚至沒再看向白疏桐。
“裴氏無罪的消息,大理寺明日會放出布告,若之后再有人敢以訛傳訛,惹是生非,本官絕不姑息。”
容玄舟看向面前的容諫雪,就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一般。
許久,他張張嘴,遲鈍地開口,聲音僵硬:“大哥與……阿絮,何時這般相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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