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栩,你真是好樣的。”
將手機往邊上一扔,傅令聲咬著牙關,低罵了一聲。
此時,飛往華國的飛機上,喬知栩正經歷著一場難忘的噩夢。
黑暗,冰冷,恐懼,絕望……
如同一頭來自地獄的野獸,張著一張巨大又望不到盡頭的嘴,試圖將她吞沒。
她緊緊抓著座椅扶手,“救……救命,救命……”
她感覺到有人在拉她的手,輕輕搖晃著她,試圖將她從深淵中拉扯出來。
“你還好嗎?女士,你還好嗎?”
耳邊,是一道溫柔的女聲,不停地呼喚著她,也讓她從那恐怖的深淵中迅速抽離。
她猛然睜開眼,眼中的驚懼沒有散去,呼吸又重又喘,臉上,額頭上,早已布滿了冷汗。
“你還好嗎?”
是夢里那道熟悉的女聲。
喬知栩側目看過來,身邊坐著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圓臉女生,此時正面露擔憂地看著她。
“你剛才做噩夢了嗎?我聽到你一直在喊救命。”
女生一臉關切地問道。
喬知栩一臉抱歉地向她道歉,“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有啦,就是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經歷了什么可怕的噩夢?”
噩夢嗎?
是啊,真的是很可怕的噩夢。
喬知栩有些失神,心頭的酸澀,讓她急需一個發泄的出口。
她看向身旁的女生,啞聲道:
“是啊,從雪崩中死里逃生,能有這樣的人生經歷,也算是圓滿了。”
她用輕快的語氣,半玩笑半認真地說著,卻見那女生驚訝地捂著嘴,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是斯瓦巴爾群島的那場雪崩嗎?”
喬知栩點點頭。
“天哪,那場雪崩死了好多人。”
她紅了眼,伸手握住喬知栩的手,“你一定很害怕吧?”
害怕嗎?
喬知栩失神,回想起當時被壓在積雪下的場景,這會兒竟然想不起來當時的恐懼了。
可傅令聲回給她的那段話,卻始終讓她記憶猶新。
從前,她天真地想著,傅令聲即便一開始不愛她,但她相信日久生情。
她作為他名正順的老婆,有近水樓臺的資本,總能慢慢走進他的心。
可事實卻殘忍地告訴她,一個男人不愛你,是真的不愛你,甚至就連你面臨死亡時,他都堅信你在騙他。
一個陌生人聽到她遭遇雪崩都會心疼得紅了眼,還會問她害不害怕。
可傅令聲呢?
喬知栩自嘲地笑了笑,“沒事了,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嘛。”
“嗯,你的福氣大著呢。”
女孩安慰了她。
二十個小時后,飛機到達首都國際機場。
跟那個圓臉女孩道了別,她拉著行李箱走出機場。
一開機,便見一條來自傅令聲的消息彈了出來——
極光見到了嗎?怎么不發照片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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