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驍看著就心軟了,伸手想捏她下巴,被江喬微微一偏頭躲開,“寶貝兒別亂想,咱倆該怎么談怎么談,我就是不想剛畢業就結婚,沒別的。”
見她瞥后視鏡上掛的手串,隔了幾秒又說,“這佛珠是上次媽送的,說是方丈開過光,我都說了不要,非要硬塞”
江喬平靜看他,想起去年過年回老家,特意進山去廟里給兩人求了平安符,裴云驍隨手扔包里再沒拿出來過。
她問起來的時候裴云驍還笑,說她不懂,花一百多萬從國外請手工匠人做的車內飾,掛這些小姑娘才戴的東西不倫不類。
周五晚高峰,前面路口又開始堵車。頭頂的香灰手串在夕陽下閃著暗光,是最近風靡某種草平臺的冰透粉色。
裴云驍今天穿了那身她熟悉的機車皮衣,眉目英俊張揚,體貼地幫她拿毯子蓋腿,還時不時問兩句她實習的事。
裴云驍問一句,她答一句。
這種熱絡親密的氛圍,兩人已經很久沒有過。江喬心里莫名覺得異樣,拿出電腦來趕積壓的稿子。
七八個打開的文檔,一半是實習公司的表格,一半是打零工接的翻譯活。
臨近畢業,轉正的事還沒著落,需要用錢的地方卻很多。
江玉芬和繼父林建國的兒子今年剛上小學,各類輔導班開支很大,一家人的日子過得并不松快。母女二人通電話時,江喬猶豫了好幾次,還是開不了口。
有困難跟媽媽說,這句話江玉芬常講,但真涉及到錢的時候,難免又是一場和現任丈夫之間的爭吵。
江喬不舍得讓母親受這個委屈,更不想對男朋友示弱,只能靠自己硬扛。
席上裴云驍果然說到做到,悄悄挪了椅子,坐的離她一臂遠。
長輩說起婚約的時候表情淡淡,不怎么接話,江喬看他的時候也從不回頭。
江喬記得裴云驍愛吃蝦,肌肉記憶上頭,忘了事先說好的裝作感情不和,滿滿一小碟蝦仁推到他面前,轉眼裴云驍就默許侍者當垃圾收走。
裴老爺子身在主位,看不清這些小九九,想著叛逆的小孫子終于收了心,和孫媳婦好事將近,一高興喝了不少。
裴云驍酒量淺,在主桌陪到后半程明顯有些受不住,頻頻拿起桌上手機看了好幾次,硬著頭皮打招呼離了席。
一去就沒再回來。
幾個洗手間都不見人影,沒和那群公子哥發小在臺球室閑聊,問過管家和幾位阿姨,也都說沒見過小少爺的行蹤。
江喬坐在庭院長椅上發呆,又十分鐘過去,手機終于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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