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外人在場,裴知鶴自然也沒必要再去演一些戀人之間的親密接觸。
只是給兩句怎么上鏡更好看的建議而已,跟對方的一片好心比起來,她實在是有點反應過激了。
想明白了,江喬看著自己在水里的倒影,有些緊張地站直,“我們在這里拍還是?”
裴知鶴半是指揮半是提議,“廊橋后有幾棵銀杏,我們可以去那邊看看。”
朋友的宅子,裴知鶴似乎對這里很熟。
銀杏樹頂越過粉墻,不怎么高。裴知鶴領先她半步帶路,路過幾扇鑲著雕花玻璃的八角窗時,隨口講起幾個紋樣的細節。
江喬對建筑沒有特別的興趣,也沒做過什么了解,但裴知鶴的聲音仿佛有引人入勝的魔力。
泉水般清冽,恰到好處的低沉,因為重點分明,并不會讓人犯困。
她聽得入神,想起專業課上飛速念課件的導師,情不自禁地開始羨慕裴知鶴帶的醫學院學生。
裴教授講課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
回歸到自己熟悉的領域,大概只會更游刃有余吧。
下過雨,銀杏落葉鋪滿地面,松軟如地毯。
踏入小門時,她還在想著要怎么操作才能去醫學院蹭課,空氣里突然有快門聲響起。
江喬抬頭,看見蓬松的金色樹冠下站定的裴知鶴。
他襯衫袖口挽起,朝著她晃兩下手中的奶黃色拍立得,“抓拍會比較自然。”
很快,打印聲滋滋響起,黑色的一面朝她,顯像的一面朝對方。
聲音停下的瞬間,江喬不敢看對方的表情,低頭先偷偷松了一口氣。
剛才那張照片,隨便想想就知道,一定會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