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剛從手術室出來,原本清冽的男聲變得有些沙啞,傳過來的兩個字很輕很低,像是情人間的耳語。
這樣聲線的主人是那個克己復禮的裴知鶴,酥麻和戰栗感瞬間升級,原本只停留在耳膜的熱一路燒到了脖子。
她滾躺著耳根,開口時磕巴了一下,“還、還好,不算累。”
她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過了三點。
也就是說,裴知鶴已經在手術室連續站了九個小時。
跟這種變態的工作強度比起來,她的實習根本就是休閑活動,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抿了抿唇,主動找話題,“您怎么會有我的電話號碼?”
裴知鶴輕笑,“剛剛的外賣。”
她哦一聲。
好蠢的問題,她在心里腹誹自己。才過去幾小時的事情,只有金魚才會忘得這么快吧。
聽筒里響起有節奏的腳步聲,持重從容,混著醫院電梯的樓層提示音。
裴知鶴問她,“行李收拾好了嗎?”
江喬靜默一瞬,決定實話實說:“還沒。”
“需要多久?”
“很快就能好,“她隨口估一個數,“大概半小時?”
那端又問:“這幾天在學校有事嗎?”
她懵懵搖頭,“沒有。”
裴知鶴溫和的嗓音和車門關閉的聲響幾乎同時響起,“半個小時后,我去接你。”
江喬大腦短路一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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