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候恰到好處,嫩得入口即化,更別說還符合她偏甜的口味。
江喬想起裴知鶴在醫院天臺吃的那個簡陋明治,突然覺得,人的教養好到一定程度也挺傷人的。
自己做的菜是這種米其林水平,還要夸她的三明治好吃,真的有些淡淡的侮辱人。
粥里放了陳皮,有橙香,饒是她本來不餓,都被打開了胃口。
江喬喝了一小碗粥,想再舀第二碗的時候,有些心虛地悄悄抬眸。
裴知鶴吃飯時并不怎么發出聲響,姿態從容優雅,只是簡單的落筷都氣質難掩。
溫和而矜貴,質感如玉。
江喬訕訕地把手放回腿上,剛想違心說一句自己吃飽了,就見身邊人長臂微抬,瓷勺碰出清脆的兩聲輕響,她的碗很快回到眼前,粥重新裝滿。
天色漸暗,餐廳開了暖黃的落地燈。
裴知鶴沐在光里側對她,低低笑了聲,“我們裴太太年紀還小,還在長身體的時候,是要多吃一些。”
江喬尬笑,蘋果肌禮貌地上揚一下。說什么都不合適,只好化社死為食欲,低頭用勺挖粥。
只是放進嘴里的時候有點急了,沒顧上吹,滾燙的米漿直接滑進口腔,疼得她唔了一聲。
她拿起旁邊的冰水,幾大口咽下去,灼痛只是減輕了一點。
裴知鶴蹙眉:“燙得嚴重嗎?”
江喬羞憤欲死,瘋狂搖頭,“沒事沒事!前幾天上火生的潰瘍,不用在意。”
餐廳里響起筷子放下的輕響,但對面男人的腳步聲并沒有像她預想的那樣遠離,而是在向她靠近。
她心里一慌,還沒想好要說什么,下巴就被溫暖的大手握住。
裴知鶴將她的臉掰了過來,“張嘴,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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