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喬下意識地側過臉,目光掃過放在高處櫥柜里的蜂蜜罐,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我我本來想喝點蜂蜜,甜甜的,正好助眠。”
裴知鶴“哦”一聲轉身,單手揚高,隨手幫她拿下了那瓶櫥柜最頂端的蜂蜜,放在她手邊的桌臺上。
濕發有些擋眼,裴知鶴用手隨便一捋,精致立體的眉眼清晰地露出來,在凌晨的暗光里愈發顯得昳麗逼人。
好不公平,江喬在心里暗道。
裴知鶴的三十歲,只是從清大校草到京附醫門面的升級版,膠原蛋白流失一點點,反而比初見他時多了一道亞洲人很少見的淺淺眼窩。
讓她想起看了無數遍的某部電視劇里的英俊男二號,唇紅齒白,清冷如月的陰間使者。
明明廚房里很暗,但江喬還是像被強光晃到一樣偏開眼睛。
她抱住那罐蜂蜜,苦思要如何禮貌地和他道晚安,然后迅速退場。
但他先開口了。
“牛奶要不要?”裴知鶴打開江喬身前的冰箱門,修長的手臂抬起,晃一晃高處那個藍白相間的牛奶盒。
“啊好。”江喬反應過來,像小螃蟹一樣橫著挪動兩步,讓開位置。
人的大腦有時候真的很煩,單詞看過一百遍照樣忘,但有的東西只需要看一眼,印象就能深刻到像是刻進基因。
冰箱里燈光白亮,裴知鶴隨意站在她身側,肩膀寬闊,挺拔修長。
她明明可以像往常一樣坦蕩地欣賞,但剛剛的小插曲在她腦海中反復放映,看什么都覺得自己骯臟。
她讓一步,裴知鶴也朝她的方向靠近一步。
江喬抬眼,不小心瞄見他t恤領口露出的鎖骨,猛地閃開一步。
裴知鶴無辜挑眉,示意高處的碗柜,“要不要勺子?”
江喬:“”
她無聲懺悔。
裴知鶴怎么可能在勾引她,她怎么總是用自己的有色眼鏡曲解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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