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切,好像被她自己親手給攪黃了。
連就業咨詢會上老師都說,輔導機構老師屬于京大學生里最容易最輕松的工作,她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好,也太失敗了。
電話里她的聲音吞吐,連斷續的信號都在幫她掩飾著羞恥心。
連轉正都沒過的年輕女孩,在公司里能有什么應酬。
裴知鶴大概懂怎么回事了,“有人讓你覺得不舒服了?”
江喬有些茫然,“誒?”
聽到她無措的聲音,他語氣又溫和了些,“平級也好上司也好,如果有同事在酒桌上冒犯你,讓你覺得不被尊重,那應該檢討的人是對方,你非但不用自責,甚至還可以投訴他。”
江喬拿著手機垂下頭,過了好一會才小聲道,“但我當時已經嚇懵了,一點證據都沒有,而且他他也道歉了。”
如果她轉身時,對方含著調笑的那一聲抱歉也算道歉的話。
她忍不住代入裴知鶴的角度,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那一番話,只覺得懦弱極了,簡直令人窩火。
但裴知鶴并沒有生氣,語氣仍然平靜理性,“你當然有證據。”
“今天聚餐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是你的證人,”裴知鶴耐心地幫她分析,“我并不是會把妻子當做自己所有物的男人,但你收到了這樣的傷害,作為你的直系親屬,我沒辦法置之不理。”
“你很珍貴,小喬,你收到的傷害和他幾句輕飄飄的道歉根本無法等價。對感覺不合理的東西說不,這是你的權利,不想放過的事情,當然也可以不放過。”
江喬怔怔地聽著。
裴知鶴好像真的很關心她。
不是好好先生對身邊所有人的關照,也不是演給別人看的那種虛假夫妻情意,他對她的關心來得幾乎毫無道理。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