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好幾秒,視線才費力地從照片移動到裴知鶴身上,難掩驚訝地開口,“你錢包里放的,是我的照片?”
裴知鶴把付好賬的東西給她,微微頷首,答得干脆,“嗯。”
這下輪到她說不出話來。
領證之初,裴知鶴就跟她說過,他需要一個已婚的社會身份,所以要在同事面前營造親密的夫妻關系形象。
她是能想到一些最淺層的共演劇情,比如聚餐和現在進行的團建同住。
但她實在是沒想到,裴知鶴的好丈夫人設已經嚴謹到了如此地步,連同事可能會看到錢包夾層都做好了準備,提前把她的小照片放入其中。
甚至還是她中學時候的照片。
完全呼應串詞里的兩小無猜年少鐘情,一直等著她長大。前前后后邏輯之嚴密,簡直讓她都快要信了。
江喬眼睛很慢地眨了眨,小聲問:“什么時候準備的?連我都沒有自己高中時候的照片了。”
“之前放的,”他說得很模糊,眸底含著很淡的笑,“李師傅在蘇城園子里拍的膠片還沒沖出來,我就還是用了這張去水族館時的照片。”
江喬擰開瓶蓋,喝了口檸檬汁。
挺酸的,糖放得極少,但正好合她口味。
她飽滿的唇被果汁浸得紅潤,重復著裴知鶴剛剛的話,“水族館?”
那只打開皮夾的大手沒收回去,在她面前狀似隨意地又晃了晃。
江喬不經意間撞進他深邃溫柔的眼,只是一瞬,又匆匆避開,還是沒敢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