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師傅的照片沖出來,鎖屏壁紙可以換成我們的合影,”江喬雙頰有些泛紅,但眼睛亮亮的,神色很認真,“解鎖之后的桌面的話,可以用你的照片。”
“啊好像也不用等到那個時候,你現在有合適的照片的話,給我也行。”
她說著說著,自己也覺得這話聽起來有些奇怪,聲音越來越小,不太好意思地偏過頭去。
身高差帶來的一個巨大問題,就是沒辦法很輕松地窺見對方的臉。
跟蔣佳宜一起從食堂回宿舍,她臉都不用側過去,就能用余光數清楚舍友眼睛上有幾根睫毛。
但同樣的高度去瞥裴知鶴,除了純黑色沖鋒衣覆蓋的寬闊肩臂外,什么都看不到。如果她不想徹底抬起頭被對方看見,哪怕是再稍微抬一抬上瞼,可視范圍也不過只是擴大了一點點:一小片脖頸和凸起的喉結,隨著裴知鶴平穩的呼吸微微起伏。
沒辦法實時獲知對方的情緒反饋,這無限放大了江喬的緊張。
她感覺自己就像那種瘋狂追星的小迷妹,趁人家和同事團建特地來蹲守,堵到人之后一路尾隨,東扯八扯兜了一大圈子的廢話,最后厚臉皮要一張人家私下里的生活照片。
她這樣亂想著,突然聽見身邊一聲清脆的快門聲響起。
然后是她自己的手機。
很突然的,在她的外套口袋里震了一下。
感覺到這兩件事情之間可能存在著某種微妙的聯系,她朝裴知鶴的方向看去,男人向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機,眉梢一挑:“接收一下。”
江喬呆呆地哦了一聲,但光應聲沒動手,視線還沒從他臉上收回來。
不為別的,純粹是被過于有沖擊力的美色晃到了眼。
和剛剛合影話題引發的低氣壓截然不同,在她那個自己都覺得有些太顯眼包的提議之后,裴知鶴的心情好像突然就被她哄好了。
轉變的速度之快,讓她簡直都有些飄飄然,就好像是血統高貴的清冷波斯貓突然轉過了身,乖順地抬起爪和她貼了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