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人誰都八卦,但一直都等著有人出這個頭。
雖然裴知鶴禮儀周正人緣好,但氣質太疏離,公事私事分得極清,他們都不敢去冒犯他的個人隱私。
祁青山抖著嗓子剛問完,五六個年輕小醫生都刷地回過頭,齊齊給出贊賞的眼神。
連許培仁都加入了聊天,笑呵呵問道:“上次沒顧上問,聽說小裴你們倆是介紹認識的?”
這句問得格外寬泛,其實也是給裴知鶴一個臺階下。
想說的話就暢所欲,不想多說簡單給個是或者不是,這一頁也就翻篇了。
裴知鶴小時候一直跟在裴院士身邊,許培仁早在各類學術競賽上就見過他幾面,對這個外溫內冷的外科天才少年印象極深。
后來裴知鶴進了京附醫成了自己的同事,許培仁也一直自詡全醫院最懂他的人,明白他表面上的隨和比起天性,更像是一種便于提高工作效率的偽裝,心里根本就沒抱他能講點什么故事的希望。
這幫小年輕沒數,他還是得穩住場子,不能讓他最看好的心外頂梁柱動了火氣。
沒成想,裴知鶴這次卻意外的和氣。
他放下給江喬盛好的沙拉碗,淡笑著開口:“我們兩家算是爺爺輩的世交,從小定的娃娃親。”
許培仁哦了一聲,他和裴院士只是點頭之交,并不清楚院士家里的這些私事。
不過能讓他解釋為“世交”的關系,想必家底也并不簡單,極有可能也是國內醫學界的名流。
他下意識地看了眼裴知鶴身邊的少女,神色中已經添了幾分刮目相看。
江喬也沒想到裴知鶴會這么抬高自己,猝不及防撞上許主任恭敬的眼神,只好靦腆笑一笑。
心里很奇妙的感覺,有些酸澀,但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