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輕的一聲,但卻很決絕。
“好好的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江玉芬一時間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你不認我這個媽媽了?”
“是您先不要我的不是嗎。”江喬盯著她看,眼底淡然。
“高中的時候,學校里的家長會您一次都沒來過。我打電話求您,您說正在和林叔叔吃飯,這么多年了您終于又遇見自己喜歡的人,讓我體諒體諒您的感受。”
“后來林嘉平出生了,又推說答應了陪他去兒童樂園。我明白,您因為帶著我一直覺得抬不起頭,終于有了自己的心肝寶貝,那我所有的事情都要排在后面。”江喬笑了一下,垂了垂眼。
“所以,您連我高考都忘了。”
四年前的那個六月下午,她也曾經幻想過。
是不是江玉芬最近真的太忙,忙到連考前給她發條加油的短信都顧不上。
忙歸忙,但她總歸是媽媽,會像所有人的媽媽一樣,站在考點外焦灼地等她。
但無論她怎么找,人群中都沒有江玉芬的一片衣角。
最后來接她的人是裴知鶴。
干凈的白襯衫,懷里一大捧開得熱烈的向日葵,引得周圍的家長和媒體都往這邊打量。
后車座上是半躺著打游戲的裴云驍,江喬的笑半感激半落寞,她從來不是會被專程偏愛的孩子。
裴知鶴人很好,但跑來這趟是為了弟弟,她只是順帶被捎帶上的買一贈一。
江玉芬臉被嗆得通紅,張口結舌道:“誰說我忘了,那那天你林叔叔學校里有事,媽媽沒駕照,打車又不好打,不是就只能在家給你燉湯了嗎。”
江喬看著她努力狡辯的樣子,溢出一聲很淡的苦笑,“嗯,您有的時候是沒忘。”
“我最需要您的時候,您把我當拖油瓶,扔到一邊自生自滅。林叔叔要走關系去京大教書,林嘉平要去醫院看病了,我又是您的好囡囡。”
“你在胡說些什么!”